不分家。”
“道与义,也是同生共死。”
一道声音从他家堂屋出来。
邓神秀吃了一惊,微醺的酒意顿时清醒,定睛看去,却是楚狂歌从堂中行了出来。
幽微月华下,楚狂歌丰神依旧,只是衣衫凋敝,满面风霜,显然这一段过得很是艰辛。
“楚兄,咱俩熟归熟,闹归闹,别拿私隐开玩笑。”
“到底是成了名人,今非昔比。既如此,楚某告辞。”
“哎,你小子怎么这么不识逗呢。”
“那我就多谢了。”
楚狂歌移步到了礼物山边,搬起一坛酒,拍开泥封,往口中狂灌起来。
猛灌一通后,他又拆开糕点盒,大口大口吞食,像是饿死鬼投胎。
邓神秀摄来桌椅,“坐下吃,幸亏没听你白话,不然真就成了跟着狂歌混,三天饿九顿。”
他一边数落,一边挪进厨房,灵力催动,不多时,麻利地收拾出一大盆肉丝汤面来。
楚狂歌也不客气,抄起筷子,猛吃起来,转瞬连汤带水七八斤面条入腹。
他又灌了几口酒,终于收了禽兽资态,变得温文起来,慢条斯理地掰着糕点。
眼神也不往邓神秀这边投送,对着满满一碗酒,怔怔出神。
酒碗中,正投射着他朦胧的影子。
邓神秀醉了。
他现在才明白,为何自己给了这家伙酒碗,这家伙偏偏不喝。
他拽过酒碗,一口饮尽,“十三,吃饱喝足,没事儿咱们就睡吧。”
他确实有些倦怠了,这几日都在折腾,好容易得了空,正打算休息好了,再折回静侣山,想办法将母亲偷出来。
楚狂歌的目光忽然变得凝重,“城外义庄,有三十几个孩童,大的六七岁,小的三四岁,我只能托付给你。”
“你灭了黑旗营?”
邓神秀一下惊醒了。
他听楚狂歌自述过身世,知道他和同袍会的过节,也想过楚狂歌会对同袍会出手。
却没想到,这十三娃反应如此强烈,不动则已,一动就是山呼海啸。
“只要同袍会在,黑旗营是灭不了的。我们袭击了黑旗营的一个点,抢回了这些孩子。”
楚狂歌神情不复轻快。
“最大的只有六七岁?更大的呢?”
“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