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拿去了,收成便是再好,咱们也到底还是亏了的,郎君好心不如把人撤了好教咱们节省一些本钱。”
也有青壮年人哀求:“郎君是名满渭州的人,为咱们农户好咱们心领,但打发县衙里的军队里的,他们都来今天收一斤麦子,明天收二钱大钱,今日来,明日复来,到蝗灾发生前,咱们还没看到蝗虫,倒叫衙门里把钱粮收了,一家老小吃甚么捱到立冬?”
李寇心里吃惊,原来这时代灭蝗救灾老百姓是要出钱的!
他得知此事急忙回来与慕容彦达商议,不料慕容彦达竟也不知此规矩。
“某竟不知还有这规矩。”慕容彦达忙在退思堂里装模作样,找些规矩来看,但章令也不曾写这些啊,于是慕容彦达很是为难,“若无漕司衙门的公文,下官也不好开常平仓啊,但此番变乱,农户手中也无存粮——这叫下官如何是好啊?”
李寇当然看得出这厮是在推托。
他如今只担忧潘原两案阻挠他升迁的事,哪里来的心思管农户的难处。
李寇也知道这厮是要他找折可适想个办法。
但这件事不能把压力转移到他手里的。
他只是个来帮忙的,连自己的日子都没过好也无力帮助一县农人的。
求助折彦质也不会有太大帮助,或许他能做的只有请求折可适在蝗灾后开常平仓救农户了。
不过,李寇也有法子解决此事。
他盯上那些粮商了,那些人手里储存的粮食很多。
他也不要劫富济贫,只是倘若县衙或者经略安抚使司出面作保,提前从粮商手中借贷一批粮食,待蝗灾后农户保证归还,必能调动农户参与灭蝗的热情,虽然无法彻底扑灭蝗灾,但也能从蝗口挽救一些粮食。
“这个法子他们未必想不到,只是怕无人承担这个责任。”李寇心里想,转念又道,“我若出面强为他们出头,只怕要……也不一定这样,官府不能作保,民间便不能了吗?”
他正这么想着,折彦质蹑手蹑脚过来。
他大概也想到了一些法子吧。
只是这厮嘴上并不明说。
折彦质说:“厢军衙门如今也缺乏粮草,史庆接管之后,我在张家逡巡两日也未曾发现情况,只怕是果真只是个皇城司的权力斗争案。”
未必。
李寇笃定张监押之死必有所指。
便是皇城司的内斗,算上甚么太祖血裔分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