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寇一笑道:“于我而言,给他们提供的宝物,既不是西夏最渴望的粮食,也不是他们想高价买的钢铁,只不过是一些琉璃,或许还会有一些调料,更重要的是,这些物件,他们可以通过控制河西走廊的大好的优势,在西域那边卖出十倍的价格。西夏,是李氏的西夏;西夏人,是西夏当朝者的牛马。对于曹氏而言,他们本身既不缺粮食,需要更多的粮食也只是为了获取更多利润。他们也未必缺少钢铁,获取钢铁不过要在西夏朝廷当上大官儿。但我的琉璃宝货,他们能数倍于这些物件的利润地从西夏所有人,包括皇帝与老百姓在内,曹氏能从这些人手里获取更多利润,你说他们愿意想办法给我们卖马,还是看着这些好处从手指缝溜走?”
折彦质听的瞠目结舌,他是个实实的君子之人,可李寇说的,无一不是奸险恶毒的真道理,他竟既无法反驳,也不愿承认这真理了。
折彦质脖子上的血管竟然暴起,他睁大眼睛看着李寇,口中“可,可,可是”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大郎要找的合作商人,也只有曹氏一家了啊!”
“是吗?”李寇手指西南方向道,“吐蕃恐怕也有机敏商人呢吧?凉州,果真是曹氏一手遮天的凉州?折兄,你可别忘了,倘若西域诸国,诸如贵族之类的人得知有价值连城但多如牛毛的琉璃宝货,他们愿不愿意以此作为货物,在葱岭以西寻找商机?倘若曹氏阻拦这样的商机了,他们得知我愿意许他们百倍的好,他们会怎么对付曹氏?曹氏又怎么对付那些愿意坐地吃买路钱的西夏贵族?利益,会让这些人忘了自己的阶级,哦,也就是出身与利益所在,他们不介意为百倍的利益出卖杀死他们的钢刀。”
折彦质默然许久,他不知该怎样评价面前这个家伙。
“怎么样,合伙?”李寇问。
折彦质摇头:“此事我不与旁人说,大郎,你可莫要忘了……”
“我志向,并不在此。”李寇道,“所赚的钱,抚养穷苦人,兴修水利和交通,使西陲,不再以苍凉穷困特色立于中原王朝版图,”他又说,“人富了,要教育,使老有所养,幼有所育,此后,满山有树,河水清澈,万民安居乐业,而我,可能只是要找一条回家的路,仅此而已吧。”
这话让折彦质既困惑又奇怪了。
你不是找到北原了吗?
“路,看得见的,既在脚下,也在心里。”李寇怅然道,“倘若能见我父母,为我弟弟娶亲,送我妹妹出嫁,别说是名满渭州,便是跺脚天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