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寇算定慕容彦达必有所求,这厮貌憨心野可计较着呢。
他遣黄述去送礼,迎面又被折彦质堵住。
折彦质恼道:“只见大郎送这个送那个,何不送我一个琉璃盏?”
怎地?
李寇奇怪道:“仲古兄不是玩物丧志之人。”
“哪家的话?”折彦质很不平,但也说,“家父寿诞将近,某家哪里来的钱置办寿礼,”他后头跟着个鲁达,鲁达笑道,“仲古的钱,可都被大郎搜刮去了啊。”折彦质点头,“是极是极,都被大郎搜刮尽了——你须饶我一个琉璃盏,今年不可教那两个夯货占了先头。”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一声轻笑,有人骂道:“仲古弟好讨打,敢在后头说哥哥的不是。”
折彦质忙一瞧,只见两个壮士穿着布衫,笑吟吟地依着门口看着他。
折彦质大喜,连忙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口中叫道:“大兄,兄长如何早到渭州了?”
李寇看那两个,个头都在六尺以上,一个身穿淡蓝儒装,一个一身劲装,前者风雅,大袖当风十分潇洒,后者雄壮至极,颌下生短须如钢针,面目黝黑,抱着手见那手背上都是伤疤。
这时,鲁达道:“那位读书种,是府州可求公的公子,另一位是折公的长子折彦野,在平夏城担任一军副将。”
李寇道:“真壮士,鲁达兄,折氏已十代矣,代代都出好汉,可真是不弱种、杨将门的家庭。”
鲁达一笑道:“代代战死沙场者旋踵而从,这天下哪一个屹立百年的名门少得了抛头颅洒热血?”
李寇看了他一眼才说:“可惜始终不得入中枢矣。”
鲁达不说,他是个直爽的人,如今见李寇行事大方,便也笑着问道:“大郎手握宝物万万,不若绕洒家一个,好收买上司,求个前程?”
这厮惯会胡说,李寇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观察这些有所耳闻的人,他喜爱鲁达做事认真,虽未必有十分才能,但根骨很好,是个仗义行侠的人,他不屑于攀附什么权贵,怎会收买上官?
这是亲近了说笑呢。
李寇遂笑道:“鲁达兄要,多的是。只是这收买上司的话,我可坚决不信——渭州谁人都会收买上司,唯独鲁达兄不会。”他回头笑道,“是感念种相公恩德,舍自家面子只想有个报答?”
鲁达赧然道:“早知瞒不过大郎。”
“无妨,此番回到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