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童贯慢慢踱步,半晌才说道,“最可虑,便是这两三年里征伐西夏,渭州是大后方,某只怕折公的身体……”
这是打探消息,李寇坦然道:“童帅可遣人告诫之,只消不饮酒,多走动,三五年必然能健康。”
他这话也狡诈得很,要与不要全在童贯一念间。
童贯道:“折公虽为那些个清流们所嫉恨,但他是西陲柱石,”这时,童贯才快速问,“依你之见折公可有进中枢的想法?枢密副使这个位置可是个烫屁股的座子。”
“有肯定是有,只是顺其自然。”李寇道,“我虽不曾就近看过,但能看得出折公这一次遭逢此病痛,只怕对个人看得很淡了。”
“那就好,”童贯明白李寇的意思,想了想吩咐,“你可转告折公,天子面前某自会为他分辨,便是告老了,也有个检校太尉的容身,但这里需要有个诚意。”
何意?
童贯叹口气才说道:“渭州,我朝的军事重镇,将门,朝廷既要用之,又甚忌惮,因此,前朝便有改州为节度使府的想法。”
李寇大惑不解,节度使岂不是更集中了……
“明白了。”李寇猛然想到“推恩令”三个字,这是他这段时间读书所熟知的。
折可适如今以泾原路安抚经略使兼任渭州知州,且还有泾原路都部署的头衔,可谓军民财政大权一手掌握,但若改州为节度使府,则下设各司分权,况且,节度使只是个虚职,人要在京师遥领此职位,真正剥夺了一方诸侯的实力权柄,那才是真正收归地方权力归朝廷直接管辖,想必此事是西军和朝廷最大的矛盾吧。
李寇果断用了拖字诀。
此事他根本不适合插手。
纵然他如今是个知州,那也不适合插手这样的事情。
朝廷与地方的权力斗争,谁贸然掺和必定粉身碎骨。
“便是现在给个一路转运使,乃至一路经略使,这样的事情也不适合插手。”李寇暗忖道,“这是靠实力说话的事情,那么……”
他向童贯建议:“要削弱……”
“谨慎!”童贯忙打断,“此事某自然知道须徐徐图,征伐西夏平定吐蕃诸部便是为此,若横山落入我朝手里,渭州自然要以别的地位作为经营新获得土地、民众的大后方,以渭州为开始,诸部解决心腹大患。然,天子等不住了。”
李寇不站在谁的立场上看待此事,将门待他也还好,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