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相信那帮人的定力。
至于这些流民那也好对付。
“你看他们分成了多少股。”李寇让虎大郎动下脑子,“明日起,你将他们重新编队,互相认识的错开编队,一千六百流民里能做工的只有三之一,不足六百人,将他们分成六队,一个队里,你把我们的人安排成大队长,一个大队又分三个到五个小队,一个小队又分三个小组,小队长小组长叫他们自选,如此分散又统一,他们焉能再相互勾结对抗于你们?那些老弱妇孺你莫要强硬对待,明日起,你去请几个郎中,要住在这里,专一为这些老弱妇孺看病,一应支出算在我们手里,其中健康的,也可以帮忙做些事情,行动不便者,可扫撒庭院,可做饭,我教你一个法子,你以每个人来计分,每日视表现,好的计一分,次的计半分,差的不计分,恶劣的倒扣分,一日给三餐,三餐以积分作为标准,好的自然有吃饱肚子的饭菜,每日还能有一碗肉汤,次的只有饭菜,且定量。若是太差的,何必与他们啰嗦。”
虎大郎喜道:“这倒是个好法子——我明白郎君的用意了,今晚一顿好饭,只是给他们打个榜样!”
自然。
李寇不是善男信女,更不是做好人且要委屈着的人。
他又叮嘱道:“折公既未派人过来协助,这里的安全,须我们自己小心。你不要只盯着流民,从今日起交到你手中的弟兄,须以军法训练。”
虎大郎点头:“郎君放心便是,洒家知道怎么回复上头。直娘贼,这些流民本不是老实的人,何况蕃人随时有可能来犯,咱们只有依靠自己。”
李寇笑道:“这不,送饭的来了——令嫒也跟在里头,好!”
虎大郎又惊又喜,忙往北边看去,只见朱文带着一队人马,竟带了足够两日食用的白面蔬菜来了,郑屠也跟在队伍里,与人押着两辆大车,上头装的都是猪肉。
队伍里头,一个面色蜡黄,走路也不十分稳当的年轻妇人,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面上虽无笑容,却与几个妇人姑娘说着话,一路往草料场而来。
那便是虎大郎的掌上明珠,险险被泾州陈家粮行害死的苦命人。
李寇救了她的命,如今也要想着法子救活她的心。
那可真是个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