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大风,倒也不碍事。
李海洋跟楼岚商量了一下,干脆午饭过后简单地收拾东西,这就立刻出发。
两人是为自己的前程奔波,知青点其它人在沙尘暴结束后还要继续种树,两人也不好意思带走知青点唯一的马匹。
好在安茴也要回地质队,正好三人可以一起。
比起人际关系几近于无的李海洋,对新环境全然陌生的楼岚,经常在外跟着地质队奔波的安茴显然更清楚在外行走时要如何为自己寻方便。
今天回来也是抽空,时间很紧,据她说队里最近在某处有重要任务,能给她的总共只有一天假,包括来回。
昨晚下班后安茴就立刻出发,搭了往这个方向的卡车,晚上又赶了半宿的路,中途在一位少数民族老乡家里歇了两个小时后继续步行。
说来轻飘飘,其中艰难,单只想一想,就能体会一二。
李海洋眼眶微红,哑着嗓子跟安茴说了声谢谢。
毕竟安茴赶回来之前可不知道还有楼岚,这么不辞辛苦地奔波,只是为了让他抓住机遇摆脱困境。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这份心意,他李海洋一辈子都记在心里,永不敢忘。
因为心里有盼头,奔向盼头的路上再苦再累也入不了心。
顶着黄沙步行数百里穿过沙漠边沿,紧赶慢赶,三人终于在半夜的时候抵达舟子湖。
随是半夜,舟子湖却很热闹。正如之前担忧的那样,许多得知消息的人都迫不及待从四面八方连夜赶了过来。
好在安茴有点儿门路,来之前就打听好了详情,不至于让李海洋跟楼岚像外面绝大部分人那样如同无头苍蝇,抵达后还要到处询问。
直接带着二人去找了相关人员,之后就是发木仓,让两人施展伸手。
李海洋很激动,端着木仓都在剧烈颤抖,看得人担心。
“李大哥,你是老前辈,可要给我带个好头,我现在紧张得很,都想往湖里跳下去游两圈。”
楼岚往他身边凑,掩饰性地说到,一派求安慰的可怜样儿。
人是很复杂的生物,比方说紧张这种情绪。如果身边有更紧张的人,年纪大一点,当惯了领头羊的人就会下意识生出一股“必须带好头”的责任感。
李海洋自闭归自闭,在红星坡知青点的日子里,依旧在负责地做着“领头羊”的工作。
看天气,出工与否,何时收工,种多少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