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王大爷跟他同伴一起杀了头羊,来款待楼岚及他的三位朋友。
那段时间楼岚时常去看望这位总是满腹忧愁,却又藏着坚韧的老人。等到九月结束,王大爷等人又顺着绿草消失的方向往南转移。
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分别与重逢,都是值得珍惜的。
“楼岚同志:
你好!
前次你问我,今年是否回家,或可结伴同行至津。有朋友挂念,不胜欢喜,夜里辗转难眠,思来想去。思过往数年浑浑噩噩,未能完成主席交代的任务,为崭新社会建设做微末贡献,心中愧痛难当。如今有幸巡护农场,不敢懈怠......
......辜负友人......
祝:
一路顺风,万事皆安。
你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李海洋
197212月23日凛冬深夜”
重新将信纸叠好收回信封,像其他信件一样压在包袱底层。外面有哒哒的马蹄声,楼岚扯上之前随手搭在洗脸架上的绿色军大衣穿上,一边扣纽扣,一边钻出毡房。
边疆的冬天毫无疑问是寒冷的。非要具体形容一下,大概就是住在冰箱里,还是开到零下二十来度的速冻层。
然而他们只有毡房,保暖效果谈不上多好,哪怕烧着炉子,也不敢脱了棉衣。
楼岚有内力在身,不畏寒暑,穿着厚厚的扭不动身子的衣裳,着实为难。却又不好与众不同,所以也只敢在同毡房其他人都离开的这个时候松快一二。
冬天里修铁路的工作肯定是干不了的,哪怕是深山作业也不敢。这里不用担心雪崩,可谁知道寒冷会不会让地质结构出现什么微妙变化?
整个铁路队都进入了休整期,楼岚已经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人了。
虽然没有接触到铁路队核心圈,却也沾了光,能用条子买到卧铺车票。所以楼岚提前一个多月,就给钟援朝及李海洋等人写信,询问是否要一起回家过年。
边疆猫冬的日子连门都出不得,知青们要请探亲假是比较容易的,不像其他地方的知青,冬日里也因为有劳动力的需求而无法轻易得到批准条。
坐上返京的火车,时隔几个月再次听到轰隆隆的火车声,心情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家里人早就收到楼岚的信,得知他今年能回来过年,整个家的氛围都热腾起来。怕信太慢,赵淑娴同志直接拍电报,让楼岚上火车的时候就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