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年前,三四岁,两三岁,随便吧,我身上穿的毛衣都是我妈亲手打的,鞋子是我姥姥亲手纳的鞋底,特别舒服。我缠着我妈让她教我,结果我妈说我学这个没用,死活不肯教,不然我现在又多一门手艺。”
楼宁之拿起长长的棒针,两头尖,中间粗:“这叫什么来着?”
庄笙:“棒针。”
楼宁之拿起棒针,手指绕着毛线勾来勾去,好像是想做出来什么动作,然而看起来有模有样,实际上只是乱七八糟地比划了一下。
楼宁之说:“你会吧?就是小拇指勾两下,就打出来了。”
庄笙结果她手里的围巾和棒针,尾指压了毛线,手指灵巧如蝴蝶穿花,细密的针脚就压在了原先织了一半的断处,严丝合缝。
楼宁之快崇拜死她了,两眼发亮:“你教我吧,我想学。”
庄笙试图规劝:“学这个没用。”
“你怎么跟我妈似的,天底下学来没用的事儿多了去了,我就是想学。”楼宁之不喜欢这套说辞。
“那好吧。”庄笙拿了新的棒针和毛线团,手把手教她怎么起针。
楼宁之手不是一般的笨,而且向来没什么耐心,十分钟以后,庄笙打了好几厘米出来,她还在起针,毛线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不学了。”她把东西丢开。
庄笙没说什么,帮她收拾起来,打算放进抽屉。楼宁之看她平静的表情,没来由觉得她可能不开心,将心比心以下,要是自己是庄笙,辛辛苦苦教了大半天,费力不讨好应该也不会开心。
她“嗳”了一声,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教吧,我明天带去片场学。”
庄笙脑补了一下这个清奇的画面,忙说:“不用了,你在家里练就行,学不会也不要紧。”
楼宁之啊了一声,算是应了。
庄笙收好了自己的和楼宁之的工具,回身去拿洗浴用品:“行了,洗澡去吧,洗完你早点睡觉,我还得再背会儿词。”
身后半天没动静,庄笙疑惑回头,瞥见了一个在床上缩成一团的楼宁之。
楼宁之心想:我今天再说我很累不想去洗澡能逃过去么?
转念想根本就不可能,庄笙拍一天戏都没喊累,她就更没什么资本说累了,难道她话说多了说累了?
庄笙:“我们俩分开洗?”
怕鬼的楼宁之蹭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不,要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