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宁之顿住脚,靠着墙喘气。下午后半程在超市里几乎是被庄笙推着往前走的,逛超市一开始的新鲜劲下来,就是无尽的疲惫,就这几百米,两腿灌了铅,和永远看不到尽头似的。
庄笙鼓励她说:“再坚持会儿。”
楼宁之一副你再逼我我就要哭了的模样:“坚持不住了,我想睡觉。”
庄笙笑着折返回来,让她两手环在自己脖子上,把她背在了背上,揶揄道:“不是说自己体力进步很多了吗?”
“我没说。”楼宁之矢口否认道。
“明天早上要和我一起跑步吗?”
“明天再说吧,我能起来的话。”
这话基本上就等于不跑了,因为按照今天的状况,楼宁之不可能起得来床。庄笙一边捏她屁股一边往前走,楼宁之连骂她“臭流氓”的力气都没有。
上电梯,走到了家门口,庄笙匀出一只手按了锁上的指纹密码,把背上已经瘫软成一团的楼宁之放倒在了沙发上。
她进去洗个手的工夫,回来楼宁之就躺在沙发上睡觉了,呼吸声都比往日重,看来是真的走累了。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去除掉吃饭,也快五个小时了,让娇滴滴的三小姐走这么久,实在是泯灭人性了。
庄笙开了客厅的空调,盯着那个绿色的温度标识发了会儿呆。她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再全方位地打量这个陌生的客厅,最后才落到那个已经睡熟的女孩儿身上。
一种极为汹涌的感情顷刻间漫过了胸膛,她有一种想要冲着窗外大叫的冲动,然而这样是扰民的,只好回房间关上门,把脸蒙在枕头下,又是笑又是叫的。
收拾好情绪以后,整理床铺,从柜子里找了条毯子出来,给楼宁之盖上,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边望着她安静睡颜一边等超市的电话,腿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小声地唱起歌来:“今儿咱老百姓呀,真呀嘛真高兴……”
后面的不会唱了,搓搓小手,换首歌:“美美观观的地哪啊,美美观观的天,美美观观的青纱帐哪,美美观观的米粮川哪……美观美观,真呀真美观,美观美观,真呀真美观……”
唱到后面又重复了,开始:“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唱两句便去瞧一眼楼宁之醒了没有,没醒就继续唱。
小曲库过到了“难忘今宵难忘今宵”,电话响了,送货上门的人到了,在楼下,庄笙放了人上来,礼貌又不失冷淡地将人迎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