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我发现你有瞒着我的事了,你现在又当如何?
楼宁之钻进她怀里,说:“我困了。”
庄笙搂着她,眉眼温柔:“睡吧,我爱你。”
楼宁之声音贴着她心口传出来:“我也爱你。”
房间里安静下来。
庄笙一边催眠自己坚信着楼宁之是爱她的,一边忍不住埋下怀疑的种子,像是被分裂成了两个人。而她深知她不敢主动问出口的原因:她只是在逃避而已。
她以为自己彻底改变了,不再畏缩胆小,碰到事就把头缩回龟壳里,然而只是一点点的挫折,就把她打回了原形。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自己已经这么努力了,过去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藩篱还是会在某一个时刻,重新禁锢住她。
是不够有钱吗?还是时间不够多?抑或是那些经历过的事情刻在了她的灵魂里,穷其一生也永远没办法摆脱。
有那么片刻光景,庄笙低头望着怀里女人乌黑的发顶,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厌弃。
对方像乖顺的小猫一样窝着,无论是舒缓的眉头,还是带着笑容的嘴角,都是全身心的托付。
这样的自己配不上她。
庄笙关了灯,睁着眼睛,用力盯着黑暗中的某一个点,直到眼前一阵晕眩,眼球酸疼,才强迫自己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不会因为某个人快天亮才睡着而晚出现一会儿,楼宁之在盥洗室刷牙洗脸,风风火火的,洗完脸连水都不擦都跑了出来,“要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媳妇儿给我拿件衣服,都赖你早上也不叫醒我。”
“闹钟响了没听见。”庄笙歉然道,她睡得晚,现在还头疼着。
一边拉着肩头的背带,一边往嘴里塞了片抹了番茄酱的面包,楼宁之一脚踏出大门,扬声道:“我去学校了,晚上见。”
“晚上见。”庄笙问,“又有社团活动?”
楼宁之脚步一顿,侧对着她的睫毛颤了一下:“是啊。”
“你上回说那社团叫什么名字来着?”
七秒记忆的楼宁之早就忘了她编了什么社团名字:“……”
庄笙挑眉:“忘了?”
楼宁之:“……对,我回去问问再告诉你。”
庄笙说:“上学去吧,上午是什么时候下课?十一点四十五?”
楼宁之:“对。”
庄笙终止了话题:“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