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妹妹不是应该的吗?”
一句话说出来,第二句话并不会显得轻松,反而越发的难以启齿,如果不是她从头到尾的一股狠劲儿支撑着——这点儿她完全遗传了楼国庆,她现在早就选择放弃坦白了。
她两唇发白,喉咙上下滚动,涩声说:“不是姐姐对妹妹的喜欢,是你对妈妈的那种喜欢。”
楼国庆懵了,短时间内失去了思考能力,他甚至觉得她这个说话做事向来有逻辑的大女儿说出的话,每个字他都能听得懂,组合起来了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什么姐姐妹妹的喜欢,他和楼妈妈的喜欢的,不是这个道理。
他和她妈妈,那是一男一女,是自由恋爱,是爱情的喜欢……等等,楼国庆脑子里那根死活对不上的弦突然搭上了。
楼宛之进一步说:“我是同性恋,我有喜欢的人,就是楼安之。”
楼国庆本来还坐着,闻言蹭一下站了起来,毫无预兆地抬手就是一巴掌。
楼国庆是干过农活的,手劲特别大,楼宛之被他打得偏过头去,嘴角裂开,渗出血丝来,白玉无瑕的脸上顿时几道通红的手指印,高高地肿了起来。
楼宛之哽咽道:“爸爸。”
楼国庆脸色铁青:“你再说一遍。”
“我是同性恋。”楼宛之泪光闪动,说,“我有喜欢的人,是楼——”
啪——
还是同样的地方,再次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耳光。
楼国庆说:“你再说一遍。”
“我是同性恋,我喜欢楼安——”
啪——
楼国庆说:“你再说。”
楼宛之顿了顿,把嘴里带血的唾沫咽下去,说:“我喜欢楼安之。”
楼国庆怒不可遏,蒲扇大的巴掌高高地扬了起来,如梦初醒的楼妈妈扑过来,拦住了他,嘶声道:“别再打了!你打她有用吗?我来劝她。”
楼国庆一丝理智尚存,急促地喘了两口气,坐了回去:“好,你来劝,我看她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楼妈妈给楼宛之抽了几张纸巾,楼宛之接过,说:“谢谢妈妈。”
楼妈妈说:“要不要再去漱漱口。”
楼宛之摇头:“不用了妈,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楼妈妈:“好,那我问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性取向的?”
楼宛之说:“一年多以前,快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