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铭暄眉头一挑,看向他,“你莫不是想让昭华去查此事?”
“正是如此”,燕王邪气一笑,眸色深沉,公主的转变,远比他想的还要有趣的多,“任谁都不会想到一个不问世事的公主会干涉工部修河道的事情,既然昭华有心,索性就让她去查,一来呢,可以掩人耳目,二来,也可以看看她的能力,咱们这位妹妹,可是越发有本事了,严如是那边,就如她所言,暂且按兵不动,至于太后那边……”
燕王说到这里,面色转阴,一双厉眸被冰霜覆盖,道:“昨日李国公去了趟和记酒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谢家的马车便停在了酒馆的后门,怕他们发现,我的人没有靠近,一直到戌时,李国公才从酒馆走了出来,马车沿着皇城绕了半圈,才回了府,今日早朝上便有大臣提出要开恩科,选拔人才,那两个官员,可都是谢杨荣的人,他们这是打算插手科考,往朝堂上插入更多的人手,哼……他们也不怕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凤铭暄向来温润的面容严肃,手指敲击着桌面,冷声道:“让他们往上爬,做得越多,错得越多,终有一日,朕会将他们连根拔起,至于母后那边……等收拾了李家,朕会送她去武当山,当她颐养天年,这些年,她该插手的,不该插手的,已经做的太多了”,他这些年来,碍于母子情面,也因着公主的孺慕之心,迟迟不曾动她。
李家势力庞大,在朝中枝叶颇多,若要连根除去,绝非一朝一夕,只有一边施压,一边放任,李国公贪恋权势,察觉到他的打压,定然会奋起反抗,拼命的壮大李家,这时候,唯有按兵不动,让他继续恣意妄为,等他的错处多了,再剪掉他的羽翼,将李家一举拿下!
“皇上猜得不错,我在朝堂之上佯装不服,处处与你作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自然会找上门来,已有人来游说本王,试图挑拨离间”,燕王重重地放下茶盏,提嘴就是一个冷笑,“我们一直怀疑严如是来京的动机,却从未抓到他的把柄,上回经公主那般一说,看来,他当真是来者不善,依我看,昭华养着面首也是好事一桩,至少知道她对严如是无心,日后我们动起手来才更方便。”
提到公主,凤铭暄面上又好气又好笑,“朕的好妹妹长大了,她如今这性子也不知是好是坏……连朕都对她无可奈何,秦默那样的人,恐怕更是对她束手无策,朕一个好好的羽林军统领,就这样被她拐跑了,真真是……无从说起。”
“她有自己的主张,也算是好事一桩”,燕王倏然一笑,甚是淡定,仿若昭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