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抬起眼,看了看公主,见她神色无常,这才低垂着眼帘,道:“守卫们已经赶过几次,世子爷一直赖着不肯走,跪在庙前,寺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他一直在那里说自己是被下了药,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说即便是退了婚,这件事情他也一定要说清楚,说他不在乎世人会说什么,只怕公主您会误会他。”
安宁郡主是个爆脾气,一听就火大了,蹭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竟然还有脸说!本郡主活了这么久,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这分明是想将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摘出去,大男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若是一力承担下来,我反倒佩服他几分,如今倒好,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李清漪身上,我虽反感她,可这严如是跟个苍蝇似的,也实在是让人恶心……”
安宁郡主越骂越气愤,扛着她的大刀就要下山找严如是算账,被昭华公主一巴掌给拍了回去。
昨日事发突然,严如是被人逮了个正着,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他无力反驳,也就让安宁郡主捡了个便宜。
如今这会儿,他已经回过神来,更是有备而来,就安宁郡主这样莽莽撞撞的性子,真的冲上去跟严如是对上,还不得被严如是带到坑里去,任由他利用诓骗。
安宁郡主嘟着嘴,满脸不乐意,“阿姐,你不见他,又不让我去,难不成,咱们就干坐在这里,任由他在外面胡诌八道,将罪过全都推到李清漪身上?”
“急什么?”昭华公主瞥了她一眼,“婚都退了,我与他已经毫无关系,他如何说,如何做,跟我有什么干系?”严如是如今所作所为,为的什么她一清二楚。
这但凡男女之间发生了关系,世人皆认为是女子吃亏,他严如是一个大男人,又是世子,什么样的女子寻不到?根本不愁婚姻,可朝阳郡主就不同了,她婚前失贞,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便是乖乖的一顶粉轿子抬进严府做个小妾,第二条,便是一条白绫活活的勒死自己,死前反咬严如是一口,好歹留个名声,将这件原本铁板钉钉的事情变成一桩悬案。
李清漪那样的人,自私自利,也最惜命,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是绝对不会寻短见的。
只怕此刻,最着急的是李家。
严如是定然也是瞧准了这一点,才趁着这大好的机会赶过来,这佛安寺香火旺盛,每日来来往往都是香客,他挑了人最多的时候来此,趁着人口众多,他往庙前这么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