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赢何尝不恼,揽着胡侧妃的肩膀柔声劝慰了几句,无奈道:“惠恩姑母膝下只有魏梓然这一个孙儿,他父亲又是为了大梁才战死沙场,父皇难免娇宠些。”
胡侧妃抽噎道:“妾身才不会与一个纨绔子弟计较呢!”
“那……”
胡侧妃抿抿唇,长睫轻垂,委屈的模样当真是楚楚动人,“殿下,谁人不知魏家公子与太孙殿下关系最好……”
苏赢皱了皱眉。
胡侧妃哭声婉转动听,叫人怜惜,“若太孙殿下能早些赴宴规劝魏公子几句,今日想来也不会闹成这般模样。”
顿了顿,她方又善解人意的道:“不过此事也不能怪太孙殿下,诚儿虽承殿下的荣耀得封郡王,但终归只是一个庶子,却越过了太孙殿下……”
苏赢一拍桌案,吓得胡侧妃缩了缩香肩,“来人!唤苏御来见本宫!”
胡侧妃以帕拭泪,嘴角却悄然弯起。
片刻后,小厮引着苏御而来,胡侧妃闻声而望,入目是一抹柔和月色,衣袂浮动间竹影清朗,风姿独绝。
每每望见苏御,胡侧妃便无法遏制眸中的妒色。
即便不愿承认,可论风采,诚儿与他便是萤火与月辉,无法比拟。
再每每想到他是那个人的儿子,那种不甘与怨妒并不会随着那个人的死而减少分毫。
“父亲。”苏御拱手行礼,端的是朗月清风,龙章凤姿。
如苏御这般的子弟不论落在哪家皆会是族中的骄傲,可对苏赢来说,苏御的存在却反而是他的耻辱。
父以子贵,他这个天子应是天下储君中少有的笑话。
“你可知本宫为何唤你?”苏赢眼里没有多少父子情深,开口便是斥责与质问,
苏御眸光淡然无波,显然早已习惯,只依旧有礼回道:“儿子愚钝,请父亲明示。”
“啪”的一声,青花瓷盏在苏御脚边炸裂,化为无数锋利的瓷片,可割人心。
“今日是你弟弟设下的酒宴,你为何不赴?”
苏御眉头倏然一蹙,虽极力隐忍,但还是轻咳了几声,冷玉般的肤色透出些许薄红,越发显得他皮肤薄若叶脉,脆弱单薄。
苏御咳不能言,东风便道:“回太子殿下,太孙殿下昨夜染了风寒,今早起来身子便不爽利,只想着服药之后再去为郡王贺喜,免得因殿下病体影响了酒宴……”
“呵。”凉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