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她身前的苏御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驻足回望她,似看出了她脸上的困惑,轻声开口。
叶清染挑了下眉,便敛下了双眸。
无论苏御表现得如何淡若清风,但直觉告诉她,此人绝非表露出来的这般温润简单,是以每每遇见,她都避其锋芒,不愿与他有何交集。
苏御仿若看不出她的警惕,只道:“说来也怪,这昭阳殿中所有的花都开得甚好,唯有牡丹,如何栽种都无法存活。”
“竟有此事?”叶清染闻后更为讶然,以前的昭阳殿中明明入目皆是牡丹。
苏御弯唇,轻笑出声。
叶清染不解其意,面露茫然,苏御则弯着眉眼,含笑道:“这是你与我说的第一句话。”
叶清染微微怔然,细细想来似乎的确如此。
她对苏御心存警觉,未曾与之交谈。
今日恰是他们顺路出宫,才有了这般对话。
“我很可怕吗?”苏御声音极其温和,如明月似清风,任谁听了去都只觉心旷神怡。
叶清染摇摇头,语气淡淡,“太孙殿下何出此言?”
“没有便好。
我只是瞧你与旁人都相谈甚欢,唯独对我退避三舍,还以为是何时疏忽得有得罪之处。”苏御待人温和有礼,全然没有一丝权贵的架子,温润而又不失矜贵。
“太孙殿下言重了,并无此事。”
叶清染虽仍是一副温婉模样,但神色中却有几分显而易见的疏离。
苏御笑望着她,也不再多言,只柔声道了句“如此便好。”
两人依旧一前一后的走着,再无半句交谈。
这段路不算长,可叶清染却觉得时间格外难熬。
“祈佑。”行至御花园,忽有人唤住了苏御。
两人驻足抬眸,但见一众宫婢内侍簇拥着身着绛红色华丽宫装的妇人而来。
妇人与赵皇后年岁相仿,保养得体的脸上没有多少皱纹,虽不若赵皇后端庄大气,但容貌亦是姣好。
“祖母。”
听苏御这般唤道,叶清染心中了然,原来这位便是太子的生母,当朝德妃。
“免礼免礼。”望着苏御,德妃露出温和慈爱的笑。
德妃与每个长辈一般,询问着苏御的功课,最近的生活,祖孙两人其乐融融。
叶清染静默立在一边,德妃目光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