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学。”
……
铁俨在前头走得大步生风,铁慈在后头拼命追,“哎,父皇!父皇您等等我啊!哎哟!”
铁俨立即回头,铁慈把扶住后背的手挪到腰,嘶嘶不绝。
铁俨怒道:“又装!”稍稍冷静了些,道:“崽啊,你今日别拦我,你母妃实在太不知事,这样下去迟早害了你,父皇今日一定要和她说明白。”
铁慈叹一口气,“我不是要拦您。只是母妃胆子小,您这样怒气冲冲过去,满宫都看在眼里,能把她吓破胆儿。宫人们又最是爬高踩低,以后她日子怕就要难过了。难过也罢了,若是有人趁机教唆吓唬她什么,再惹出祸事怎么办?”
铁俨沉默一瞬,停了步,半晌叹了一声,摸摸她的头,道:“你总是这般为她筹谋,可她却总是给你拖后腿,便受点教训又何妨!”
父女俩都沉默了一阵。铁俨想起铁慈小时候,静妃受人蛊惑,瞒着他把孩子送到太后宫里,后来铁慈也不知道在太后宫里遭遇了什么,大病一场,险些丢了性命。之后他便将静妃禁了足,说是惩罚,其实也是保护,如此太后便不好招惹静妃。后来铁慈年岁见涨,静妃也不能总禁着,为免她中了太后和那些居心叵测妃子们的招,又说她体弱多病,需要静养,不常出来,铁慈也不亲近,渐渐的也便被大家给忘记了。
父女两人很注重静妃的安全,没少派亲信暗中护卫,身边人也会隔段日子便筛查一遍,但终究两人都太忙,日常往来少,这些年那边又一直无事,也便懈怠了。
谁曾想,一直胆小安分的静妃,今日忽然窜出来坏了事。
储君的身份太重要,她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母亲,不出来也罢了,一出来,只会叫人看得忧心,担心她会给太女带来不良影响,平白惹出很多事来。
铁俨叹气,又道:“杂学是不成的。父皇再想办法,让……”
“不必了。”铁慈道,“出宫不是坏事,杂学深入民生也挺好。”
太后既然铁了心,一计不成总还有另一计,铁慈倒宁愿把战场引得更远一些。
再说,出宫在野,大隐于市,焉知于她不是挣脱束缚,另有一番天地呢?
铁俨看看铁慈,知道她向来大气清朗,不钻牛角尖,于他自然觉得安慰,但也不免惆怅。
这么好的孩子,却生在这波谲云诡帝王家,一生不得安枕。
铁俨终于停了脚步,道:“既如此,爹就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