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
“所以,教唆主子去太后面前代孤邀宠,也是你的主意咯?”
“殿下也该……”碧罗说到一半霍然住口,脸上血色刹那尽失。
铁慈也不看她,指指糕点盘子:“奇巧淫技。”
指指绣花鞋垫:“作践绫罗。”
指指旁边所有惨白着脸色,已经退着跪到一边的宫人们:“冷眼旁观,不知护主。”
指指碧罗:“妖言惑主,不知尊卑,挑唆生事,居心叵测。”
“殿下……”
碧罗的伶俐早已不见,抖着声音刚喊了一句,铁慈已经道:“拖出去,杖毙。”
话音一落,便有跟来的护卫上前,三两下将碧罗塞了嘴往外拖,碧罗连求饶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拖出了殿外,她不肯走,双手死死抠着地面,泪流满面地瞅着静妃,眼神里俱是哀求。
静妃那核桃大的脑袋仁,哪里经得起这般突然变故,早就呆在那里,脸上一片受惊后的空白。
碧罗平日里最喜她的呆,此刻却心中生出无限惊恐和后悔,她抠在砖缝里的指甲已经翻起,护卫猛地一脚踢来,那手便血淋淋地荡了开去,在惊惶的宫人们眼底划出一条无力的弧影。
人终于被拖了出去,地面上一道长长的擦痕,随即外头杖击声砰砰响起,没有惨呼,众人的想象力却越发鲜明惨烈,所有人哆嗦着低下头去,满手是汗地握紧了衣襟。
谁也想不到,平日里对点芳殿不闻不问,但看起来脾气很好的皇太女,忽然来了这里,就是一阵霹雳雷霆。
杖声里,铁慈缓缓走了几步,皇太女身姿颀长秀拔,宝蓝色海水江牙纹袍角静静垂落地面。她停在谁面前,谁就猛地一抖,更深地俯下身去。
铁慈第一个停的是王嬷嬷面前,她先前坐在离静妃最近的地方,被宫人们簇拥着,显然也是一个得脸的角色。
此刻她浑身发抖,眼见着后颈的碎发便慢慢地湿了。
铁慈看了一眼她露出来的几层衣领,笑了一声,道:“今年春江南府刚刚进贡的上造松江绫,每宫只分了两匹,只给各宫主子做里衣用,如今倒穿在了你身上。”
“殿下饶命——”
没等她喊完,铁慈便道:“什么命不命,我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人吗?衣裳剥了,点芳殿里走一圈。王嬷嬷如此尊贵,没了好衣裳,一样有风范。”
丹霜道:“松江绫穿在哪一层,便剥到哪一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