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冷酷的弧度,抵上了木师兄的太阳穴。
青玉笛上的血迹凝成一线,顺着笛身一滴滴滑落在木师兄眼角,看上去像在流血泪一般。
容蔚微微俯下身,笛子将木师兄的头顶得偏向一边,他也微微偏着头,仿若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人,声音轻而幽冷。
“就算这次,你不远千里而来,不也就是怕我拔了头筹,想要在此地解决了我吗?怎么,事有不谐,死到临头,忽然就想起亲缘来了?啊呀,来,让我瞧瞧,你的脸皮是什么做的,犀牛皮吗?四哥?”
木师兄忽然一偏头,眼角的血猛地甩到了容蔚脸上,伴随一声嘶哑的狞笑,和发髻里射出的一道雪亮的刀光!
“就等你呢!”
刀光亮起的同时,背着他的死士将他猛地向外一抛,自己狂扑向容蔚。
容蔚一甩头一偏肩,刀光擦肩而过,那人狠狠撞来,他不退反进,上前一步,嗤地一声。
笛子穿透那人肚腹,容蔚竟然不松手,玉笛顶着那人偌大的身躯前冲数步,狠狠反手一掼!那人被掼得飞起,再砰然砸在地上,烟尘激起半丈高。
然而木师兄已经借着那一抛和一阻,跃出数丈。
铁慈站在树后,看着满脸血迹的木师兄那张惊惶的脸,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大。
她沉默着。
一瞬间脑海中掠过哭泣的孩子,挨打的孩子,被砸断手指的孩子……
木师兄的喘息声近在耳边,铁慈可以看见他眼底微微的喜悦。
越过这棵大树不远,就是一个斜坡,顺着小心一路滑下,底下林木茂密,逃生机会很大。
木师兄的身体眼看要冲过大树。
铁慈忽然伸手。
钢铁般的五指,鬼魅般从树后伸出,一把攥住了木师兄的咽喉!
狂奔中的木师兄,万万没想到树后生铁手,等于是将自己整个咽喉送了上去。
他猛然窒息,涨红了脸挣扎,铁慈的手向来都是铁铸的,纹丝不动。
她顶着木师兄的咽喉,一步步走出了树后。
容蔚站在当地,并不意外地对她一笑,方才幽深邪气的神情忽然淡去,眼里辉光熠熠。
铁慈松手,木师兄刚喘一口气,容蔚的手已经到了,却并没有抓住他,只轻笑着,将他当胸一推。
“想去就去吧。”
他这一推轻飘飘的,木师兄却像被炮弹击中,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