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早出晚归腰酸背痛,心里就直发憷,身子情不自禁往后仰:“那澡堂子,我……我非去不可?我不想……”
至此,季樱的耐心彻底告罄,脸色也绷不住了,手一挥,嗓门也大了起来:“哥哥既不愿这样,那便索性去闹,专拣祖母他们最看重、最珍视的事物卯足了劲儿折腾。一连闹上十天半个月,直闹得他们精疲力尽,闹得他们怕了你,你就能如愿了!”
言语间,动作大了点,一个不小心,将桌上的茶碗打翻在地,咣啷一声摔得粉碎。
她这说的当然是气话,心里想着,但凡有点脑子,总不至于当真吧?
可季克之,平日里挺聪明一个人,这会儿却偏巧当了真。
望着地上茶碗的碎片,他半晌没说话,思忖许久,猛然抬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妹妹是这个意思罢?”
季樱:??
这也行?
像是被点通了关窍,季克之呼啦起了身:“我懂了,该如何行止,我这便回去好生想一想,妹妹只管瞧着,我必要替自己搏上一搏!”
说罢,几个大踏步冲到门边,又似一阵风般旋了出去。
季樱:“……”
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转过头,看看一旁面无表情的阿妙,她犹犹豫豫地问:“我方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吧?你听得出来我不是真让他去发疯,对不对?”
阿妙的脸依旧木木的,蹲下去飞快地捡起一地碎瓷片,扶着季樱重新回到床边,将被褥一抖搂。
“姑娘睡觉。”
……
接下来的三四天,季樱过得颇有点心惊胆寒,生怕季克之一个想不开,真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蠢事来。
连着几日都还算太平,她暗地里让阿妙前去打听,得知季克之照旧每日里去富贵池做事,偷偷松了口气。
希望他当时只是急昏了,才那样不冷静,可千万别是憋着坏,准备搞个大事出来才好。
养伤的日子过得闲散,许是因为季老太太叮嘱过的缘故,甚少有人来打扰季樱,除了三餐,大多数时间她都在静养中度过。阿妙话还是那般少,做起事却丝毫不含糊,每日里替她换药煎药汤,忙得一丝不苟,如此几天过去,那伤好得七七八八,只要不特意去触碰,便完全不觉得疼,行动也逐渐自如起来。
季樱甚至觉得,这短短的三四日,她好像都被养胖了些。
这日上午,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