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再没有一个人来瞧过她一眼。之前她担心被识破,为此思前想后做了无数准备,也是直到这时,才明白根本是多余的。
在这个家里,没有几个人真心盼着季三小姐回来,疏远至此,又哪里还能分辨得出真假?
“消停点,别打岔。”
季老太太淡漠地截住这兄弟俩的话头,转脸望向惊疑不定的季萝:“方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三妹妹今日出门是我答允的,她身上的伤,我自会打发人时常验看,好了还是没好,我自然有数,你还有何要说?”
“我……”
季萝瑟缩着朝后退了半步:“我只是……”
这时候,长房那兄弟俩倒成了锯嘴的葫芦,一个揣着手看天,一个偏过头瞧灯笼,不发一言了。
“哈!”
院门外飘进来一声笑,一个人影晃晃悠悠地转了进来。
这一回来的是季渊。
这货换了件竹青色的袍子,松松垮垮拢在身上,脚下趿着屐鞋,也不知从哪儿折了支白兰枝子插在半湿发间,那枝子上还缀了颗花骨朵,行动优雅翩然,所到之处,迎面就是一阵香风。
怪不得来得这么迟,您老人家不仅回去洗了个澡,还把自个儿打扮得够漂亮的啊!
季樱暗地里腹诽,同时却又感觉到,因为季渊的到来,她那颗沉得快要喘不过气的心,终于松快了些。
甫一进院门,季渊便径直往季萝跟前去,嘿嘿笑着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萝儿长大了啊,很有当家主母的派头了。往后这家中的事,是不是都得跟你交代?”
他说着,居然郑而重之地对季萝行了一礼:“好叫季二小姐知道,今日樱儿是我带出去的,出门之后,我们与许千峰碰面,去吃了小竹楼,您妹妹季三小姐,一个人便足足吃了两斤虾。过后我们又去买了不少衣裳首饰胭脂水粉,趁我这会儿还记得,要不要一样样报给你听?”
季萝满脸通红,又怕又害臊,用力跺跺脚:“四叔!”
“呵呵。”
季渊讥诮一笑,似有意无意地朝季樱这边瞥了眼。
季樱等的便是这一刻,忙冲他轻轻摇头,眼风飞快地扫了扫匐在地下的季克之。
“哎呦?”
季渊于是又荡到院子当间儿,伸出一根手指头来拽拽绑在季克之身上的麻绳,“嚯,端阳节不是早过了吗,怎么还包上粽子了?我说这绳子是谁绑的啊,真舍得卖力气,得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