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负责三间铺子,眼下我不是在枣花街的富贵池受罚吗?祖母就干脆将那间分给了我,此外还有两间平安汤,离枣花街也都不算远的!”
“这敢情好。”
季樱笑着应:“十有八九,祖母也是觉得哥哥你为人老实,枣花街那间铺子的人与你相熟,做起事来更便当些,实是为你着想了——如此说来,二哥哥那儿倒有两间富贵池?”
“可不是?”季克之没心没肺地答,“适才在上房里说话,二哥哥那脸色瞧着可不好看了,我猜逢,他多半是嫌弃富贵池腌臜,来往的客人也不是那起愿意使大钱的,可祖母做了主,他也没辙。”
季樱闻言,翘了翘唇角。
这她倒是能理解。原本管着那间装潢豪华、出入皆是富贵客的“洗云”,冷不防一下子给丢进了最普通最平民的澡堂子,任是谁,心里都痛快不了。
“我心里还是没数。”
季克之也没让话题继续围着他们那堂哥打转,身子前倾,稍稍凑近了点:“祖母说,我们不仅管着这几间铺子,也得负责铺子的盈亏,因何赚的钱需有个说法,为何亏了,也要做个交代——妹妹,等你得空,帮我好好合计合计,行吗?”
“我现下就有空。”
季樱便笑着道:“你白日里不在家,只得晚上这点空闲,我若再推脱,只怕你心里更没底了。哥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同我说说?”
季克之大喜,扭头跑去书案上取纸笔:“还是写下来,更稳当些。”
季樱由着他去忙,捏一块瓜,咬了一口,看看他背影:“哥哥,今日大伯母给我送了好多东西过来,吃穿行一样不少,实实用了心。东西是小事,难得的是她为人温柔和蔼,昨儿同她说上两句话,我心里直到现在都觉得暖融融。”
“大伯母?”
季克之探长了胳膊够架子上的笔:“她对家里孩子,不是一向都极可亲吗?平日里见了我,总不忘了嘘寒问暖,喏,头两三个月前,还让人做了双鞋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