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樱噗地乐出声来。
“亏他想得出来,这油汪汪的叫我在车上怎么吃啊!”
她笑个不住,话虽如此说,却也不肯浪费,也同阿妙分着吃了,当即往路边一指。
“喏,他既来了这重口的,咱们也不能示弱,去,那炒鳝面来一份,给他送去!”
没忘了多嘱咐一句:“别多买,我可不吃!”
阿妙慢吞吞地睨她一眼:“开野餐会呢?”
倒也依言去买了,颠颠儿地送去给陆星垂。
少顷,又面无表情地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碗冰杨梅。
“能解暑,只是请姑娘别贪凉多食。”阿妙一脸麻木,仿着陆星垂的声气儿把话带到。
“走走走,马上进城了,咱们去前头瞧瞧。”
季樱将那碗冰杨梅捧在手里,这好胜心也不知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笑得促狭:“让我再琢磨琢磨,还有什么能请他吃。”
如此往复,走了一路,吃了一路,原本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一个时辰有余。
直到马车拐进多子巷,季樱仍觉得好笑,车刚挺稳便跳了下去,迎面对着自打进城后,便一直牵马步行的陆星垂弯了嘴角:“多谢你相送,我实是不能再吃了,肚子都快撑破了。”
陆星垂脸上也带了笑容,一本正经道:“那绿豆凉糕味道当真不错,银丝糖我尝了两块,却是差了点意思。这东西,约莫还是京城做起来更在行。”
他用这种讨论时政的语气来谈美食,季樱更是笑得停不下:“我的天,今儿我是决计不能吃晚饭了,你瞧,不诓你的,那些个吃食都到这儿了!”
一边说,一边拿手在喉咙附近直比划。
姑娘家因为玩得开心,整张脸都在发光。原这美貌就罕有,此刻更是流光溢彩,瑰姿艳逸。
陆星垂没说话,只管微微笑着,面色几分温软。
他不开口,偏那阿妙却在旁凉凉地接嘴:“也亏得到家了,我们姑娘没招儿了,再这么下去,只能叫我去买糖蒜就炊饼,给您送过去了。”
“胡说,你家姑娘我招儿多得是,我……”
季樱回头半真半假地瞪她,言语间,目光不经意带到不远处一片树荫后的墙角,唇边笑意浅淡了两分,后头的半截儿话,也给吞了回去。
“光顾着说话忘了时辰,耽搁你太久了罢?”
她仍旧笑着,抬眼望向陆星垂:“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