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瞧见他家侄女儿的脑瓜顶:“既想让我管这事儿,总得给我个章程来。”
季樱将嘴里的吃食吞下去,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
陆星垂一个诧异,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咽了回去。
“我今日,已经给铺子上安排了个管事的,性子泼辣,怕不是个好说话的,在匠人师傅们跟前,我也叮嘱过,大伯他们若再想去随便替我做主,当是没那么容易了。但人的主意总是无穷的,若真个想见缝插针,也不难。”
季樱说着,回身去看季渊:“对吧?”
“唔。”
季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直说吧,是想让我帮你出个头,往后你大伯若是再随意插手,便由我替你在前头顶着,是也不是?”
“是这个意思。”
季樱扁扁嘴,点头:“除了让你出个头之外,还想出口气。”
“噗!”
许千峰便又喷笑:“哎哟这小可怜,怎地委屈成这样?长得好看的小姑娘可真占便宜呐,这模样,连我瞧了都有点不忍心了!”
“许二叔你别笑。”
季樱抬眼看他,认认真真道:“若不是碍着我这侄女儿的身份,哪里还用得着来找四叔,我自个儿就去跟大伯说理去了,当小辈儿,可太难了。”
“有我便不难了。”
季渊将扇子一合,当下就起了身,对许千峰和陆星垂拱拱手:“对不住,家里孩子闹,得先顾着她,这顿酒咱们暂且记着,下回我请,定与二位尽兴。”
说着低头看季樱:“走吧,不是说要出气——我说你怎么还吃?”
“真去吗?”
季樱眼睛一亮,飞快地撂下筷子:“不吃了不吃了。”
季克之晓得自己说话不顶用,却是掩不住忧心忡忡:“这……会不会不大合适?”
然而意料当中,无论是他四叔还是他妹子,甚而他妹子身边的那个木头脸丫头,没一个搭理他的。
“只管走你的,很不要你操心。”许千峰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话音未落,已是将目光收了回来,自自在在继续喝他的酒。
陆星垂倒是起身还了礼,目送那三人的身影在楼梯处消失,垂下眼皮,看向桌上那杯残茶。
正午时分,酒楼里正是忙的时候,方才伙计压根儿没来得及给他们这桌上新茶。
她刚才一个没留神喝的那杯,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