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儿喘匀了方道:“爹消消火,您这样火急火燎地跳脚,我都不敢再说了。他与范文启二人,之前借故来见了我一回,把这事儿同我提了提。他对我说,若是我问肯与他一起办那件事,他便竭尽全力解决我爹现下的麻烦——彼时我就觉得他实在太过胸有成竹,实在奇怪得很,今日算是彻底弄明白了,整件事都出自他之手,他又怎会解决不了?”
“那姓范的也同他一路?”
季溶眉心拧得几乎要滴下水来,说到范文启,顿觉有点不对劲:“你等会儿,这姓范的旧年咱家装潢这新宅的时候,便与你走得极近,那时候我还怀疑他对你有什么不轨之心……难不成那时候起,你就已经知道了这些?”
看起来,此事一句两句还真是说不清。今日既然让刘家人来找季溶,自己也跟了回来,季樱便是已经打算好要将前因后果统统说出来的,此刻便端起茶盏来将那桂花饮子一气儿灌了下去。
“咱们先说好,我把事情全告诉爹,回头您可不许冲我发火。”
她很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这才从头讲起,细细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得知自己早早去世的妻子竟是范文启的恩人,季溶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再听说温恒云几番接近皆是为了此事,他便免不了又是一通咬牙切齿;待得听到季樱说,还曾与阿修他们跳进过那荒宅里一探究竟,季二爷终于是坐不住了,霍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你这个破丫头,你是真的不怕我揍你啊!”
季溶直冲冲地大步走到季樱跟前,拿手指头将她点了又点,想骂都不知道先骂哪一句:“你还知道你自己是个姑娘吗?翻墙这种事儿你也敢干,你……”
“这些年在蔡家学的呗。”
季樱轻描淡写地道,只这一句,成功让她爹偃旗息鼓,对着她再骂不出半句。
既不忍心再骂她,季溶便索性转向陆星垂,没好气道:“我看你听的时候连眉头都没动一动,敢情儿这些事你全都知道?该不会你也跟着她一起疯吧?”
陆星垂低头想了想,老老实实地答:“翻墙进荒宅那次我没去,跟我爹往北边儿去了……”
季溶:“……”
意思是其他的你全参与了是吧?你咋那么能呐?
早先他还觉得陆星垂是个稳重的孩子,与季樱这头亲事虽是还没过礼,两家却基本上已算是默认。现下看来,这个决定也不知道是不是个错误——这孩子稳重归稳重,可他缺心眼儿啊,季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