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阁楼被打扫得很很干净。
这个小阁楼面积很小,里边只够摆上一张双人床和一张小矮几,就是全部的家具了。
阁楼窗户外透进来的光将昏暗逼仄的环境照亮,阳光落在那张放在床边的小矮几上,上边摆着几张画。
画纸并不是多好的纸张,颜料在纸张上凝结成块,看起来也显得十分劣质。
画上都是同一片海岸,每一张的配色却并不相同。
最上面两张是柔暖的色彩,漂亮而轻柔的颜色铺就了一整张画纸。
执笔人的绘画技巧并不出彩,颜色却用得非常漂亮。
压在那两张温暖之后的数张画纸只露出了一角或是小半张。
那些黑沉沉的暗色张牙舞爪的爬在画纸上,乌云翻滚,浪涛拍案,仿若一头头狰狞的巨兽,正对着画布外的世界张开血盆大口。
画布上还放着几个用过的注射器,仿佛被随手抛弃一般随意的摆在那里,成为了这个小阁楼里唯一一点不和谐的杂乱无章。
阳光落在矮几上,却将阁楼照得格外颓废。
两只在阳光下白皙到有些透明的手伸出来,沉默的将那几张画纸整理好,整整齐齐的叠在矮几上。
桌边的少年垂着眼,表情木讷,眼神平静无波。阳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在他眼下打出一道阴影。
他身形消瘦,背也佝偻下来,一眼看去只让人感到深深地疲惫与无力。
他短袖晃动之下,手臂上能够清楚的看到一些红点,那大概那些注射器有些关联。
他从一边堆放着一些纸张的角落里抽出几张画纸来,就着阳光,小心的将这一叠不足十张的画包裹起来。
与他木讷的神情截然相反的,是他手上利落的动作。
仿佛是已经做下了什么决断,他的动作非常干脆,在将手中的画作细心的包裹好之后,又从那一堆纸张中抽出了一张,裁剪成合适的大小,然后带着画纸,拎着画具,弯着腰离开了阁楼。
“咔!”郭旷喊了一声,低头看着监视器,将这条镜头反复看了三次,才说道,“过!”
楚秋把画具放下,揉了把脸,蹲在地上团了一会儿,将情绪收拾好,才抬起头来,对微皱着眉有些担忧的郭旷点了点头。
等在旁边的化妆小姐姐欢天喜地的跑过来,一边准备着卸妆的东西,一边高兴的说道:“恭喜杀青啊恭喜恭喜!”
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