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灵堂前说的那一番话,也是羞愧懊恼。
他是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的。
更不用妄想让小满接受他的情意,当初在姜府,是他幼稚又愚蠢的用欺辱小满的方式,来满足得不到她的龌龊心思。
自从知道了姜驰的心思,小满每次想到他都是浑身不适。
目光短暂的相接后,迅速就撇开眼,加快步子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京城愈发寒冷,各家各户都置办好了年货。
除夕头一天,小满去陶姒的坟前上香。
她以为会见到坟头的荒草又长满的凄凉场景,哪知却正好相反。
有人给陶姒清扫过,坟前也放了祭品。
香箸尚未熄灭,青烟正缕缕攀升,坟前的人垂首站在碑前,背影似一棵被压弯的老树。
姜恒知没有转身,叹息一声后,才道:“小满来了啊……”
“姜大人。”
他身子颤了一下,才蹙着眉无奈道:“你有许久不曾唤过我父亲了。”
是自从她被拖去服下寸寒草之后,小满嗓子被药坏了,自那以后她口中便没有了“父亲”。
“你想说什么?”
小满不愿与他多做周旋,语气还有几分不耐烦。
姜恒知犹豫了一下,似乎很难说出口。
“今年的年宴,能不能留在家里,陪爹爹一次。”
她觉得莫名其妙,语气还有几分嘲意。
“真奇怪,我从前在府里活了十五年,父亲不曾在意过我的生辰,除夕中秋端午,更是从来没有想过我。
我总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好,惹得你不喜欢,于是努力的读书习字,不争不抢,不给人添麻烦。
我甚至不敢生病,怕你知道了会不喜欢。
可我用尽全力,你也不肯看我一眼。
如今没了姜月芙,你才想到,原来我也是你的女儿,不是一个牲畜。”
姜恒知脸色苍白,哑然地看着她。
“我没有当你是牲畜……”
“不重要了。”
小满的目光移到陶姒的墓碑上,眼神冷了下来。
“你对不起我娘,对不起程夫人,也对不起自己的儿女。
我最厌恶的,是你故作情深,不知悔改。
对林菀下手,想用她腹中的孩子救姜月芙。
辜负林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