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远不知道自己一觉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四肢无力,胸口闷痛。
他甚至还在吸氧,他怎么了?
恰好吴伯端着杯热水进来,对上他睁开且清醒的双眼,顿时热泪盈眶,扑到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哽咽了。
看吴伯这个样子,洛林远就知道这次自己一定病得不轻,都把吴伯吓坏了。
自从十三四岁后,他好像再也没病得这样严重过。
林舒在家里接到洛林远苏醒的电话,只换了套衣服便赶往医院,直到上了车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沾了颜料。
她用纸巾和车上的水简单清理了手,车子正好行驶出大门,林舒下意识往大门口看了眼,那个男孩已经没在那里等了。
看来洛霆简单粗暴的方式打碎了一颗真心,林舒说不上来是不是比刚开始轻松一些。
这些天她也冷静下来,圈里同性恋数目不少,她早已见多,只是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确实不能够冷静,怕他年纪轻轻,不知道珍惜自己,出去乱玩,毁了身体又毁了人生。
当然也有个人的私心,面子的考量。她都如此,洛霆这个老古板只会更夸张。
林舒的种种思量在见到洛林远的那刻,尽数打碎。大概是那冥冥中血缘的脐带触动了她那根母性神经,在那一刻,她确实感觉到了心如刀绞。
她的儿子瘦了许多,脸颊的肉都消失得毫无影踪,仿佛一夜长大,天真不在,眸色沉沉。
洛林远穿着比之前大了许多的常服,坐在病床上,右手握得紧紧的,走进了她才发现那是一颗糖。
林舒坐下后将糖从洛林远手里取出,拆开,递到他嘴边。洛林远沉默地摇了摇头,不肯吃。母子俩都没说话,吴伯识趣地退出了病房。
洛林远不想说话,林舒却不得不说。医生表示就洛林远目前情况,是不可能继续学业了,起码要休养三个月到半年。
半年后都临近毕业,怎么可能参加高考。洛霆的意思是等洛林远身体稍微好点,就送他出国,直接国外留学。
更何况国外医术更为发达,对他的病情有利。
洛林远慢吞吞地听着林舒的话,总算给了反应,他摇头,声音喑哑:“我不要出国。”
林舒说:“不是在跟你商量。”
她将糖扔进了垃圾桶里,看见洛林远的睫毛随着糖砸在垃圾桶底部,猛地颤动一下。
林舒想起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