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寒说:“你不要搬了,我来吧。”
听不到他的回答,俞寒的声音逐渐迟疑,他仔细看洛林远的脸,皱眉道:“怎么了,真的很不舒服吗?”
是的,他很不舒服,感觉很难受。
俞寒见他一脸煞白,忧心化作强势:“你先坐一会,待会我送你去医院。”
洛林远摇了摇头:“我没事。”
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洛林远不想说,俞寒便也不逼问,周围都是人,吵吵闹闹,不是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他解开袖口,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走入那群女老师中,帮忙搬东西。
洛林远被晾在旁边,满腹心酸,只用眼神追着俞寒的身影跑。不过多久,他便重新振作起来,情绪仍旧低潮,可现实却有更多事要做。
他早已不是十八岁那个什么都无能为力的自己了。
洛林远灌了半支水,振作精神,加入布置展台的队伍里。一会活动开始的时候,还有舞台表演,由两家跟他们有合作的跆拳社和舞蹈班提供。
他还需要去跟那边的合作方接洽。
六点半的时候,活动正式开始,音乐与表演,人流量逐渐增加,洛林远正在跟出入口处的保安沟通,为了防止有无关人员浑水摸鱼进入,参加这个活动的家长和小朋友都需要拿着专门的入场卷,盖章入场。
小朋友多,人也多,安全的问题格外重大。
忙到晚上八点,一切有序进行,洛林远也松了一口气,回到展台旁边休息。
展台后边没什么灯光,被搭起来的防风篷掩去了一半的光线。在黑暗中,洛林远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膝盖,疲倦又似不堪重负般弓起了身子。
那一刻,隐忍许久的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他知道他不应该哭的,都是二十五岁的人了,有什么好哭的。
但是管不了,也没法管,他心疼又后悔,难受又憋闷。
这是七年,他们浪费的时间,他以为他是为俞寒好,他不会后悔。
可是他后悔了,特别的无比的后悔。
用作进入门的布帘被掀开,有人走入了这个昏暗角落,影子在地上一方明亮里被拉得极长,逐渐蔓延到他的脚背上。
他听见俞寒说:“找到了,原来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