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可后来日子宽裕了,我俩就糊涂了。”林晚照跟刘飞说,“其实,盖房的时候我就觉出来了。以前你大伯、你爸刚工作的时候,可孝顺了,发了工资就拿给我,知道家里难。我知道这是他们的心意,我不要他们的,他们有这份儿心,我就比什么都高兴。可到盖房的时候,谁也没这么句话,问问我跟你爷爷,钱够不够?”
刘飞听的目瞪口呆。
林晚照喝口凉茶,“就你姑拿了两千块钱过来,那会儿都不容易。其实我知道,各自结婚过日子,各有各的小家,得为小家考虑。我年轻时也分家另过过,能体谅他们。接下来又做了不少错事。”
“等房盖起来,屋子往外一租,日子就更好过了。我跟你爷爷能花多少,就想着孩子们不容易,便把房租都补贴了他们。后来,他们就说日子不好过,总有不衬手的时候。这也正常,在城里讨生活,我跟你爷爷又不是什么有大本领的人,帮不到孩子们,能帮点钱也是好的。”林晚照叹口气,“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借一万,我就要借两万。你借两万,我就要借五万。”
“那时候糊涂,人也傻,以为他们是真困难。可我后来想想,未尝没有攀比的意思。借一万的,觉着比起借两万的亏了。借两万的,又觉着比起借五万的亏了。”
“我俩就这糊涂心,倒叫他们各家生出嫌隙来。”林晚照看刘飞都听呆了,笑道,“没事儿,别觉着这稀奇,各家都有这样的事。”
刘飞喃喃,“我看我爸、三叔、大伯他们都挺好的。”
“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就是有些嫌隙,也有多年的感情。”林晚照道,“我后来就想,不能再这么予取予求,就赶上拆迁,一夜暴富。”“这回我想好了,谁也别暗中说来借,各家说出来要什么帮衬,放明面儿上,明明白白的,都帮。剩下的,谁都别动,就是我们老两口的。”林晚照脸色有些严肃,“结果,你爷爷那糊涂蛋,就得把钱全分了。我也懒得跟他生气,他愿意分,分他那一半。我这一半,我是谁都不分的。我自己拿着,自己过日子。”
刘飞郑重点头,“奶奶,你做的是对的。你辛苦大半辈子,也该享受享受了。”
“我也是看这事极不妥当,才让你留心的。”林晚照道,“你妈估计总在家说我偏心眼儿,我也不说她的好。以前你爸上中专,偷摸着俩人搞对象,我原是想你爸考大专的,你妈就撺掇着他毕业就结婚。”
“等后来又撺掇着你爸下海,下海就下海,总是补贴她娘家。我说她是不是傻,谁不是先顾自己家啊。就你家借给你舅的钱,够再给你买两套房了。”林晚照很为孙子不平,“我想到这事儿就生气,没见过这样里外不分的。”
刘飞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