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暗笑,自觉到傅侗文身旁,将他手里的衣架接过来,拿起一条长裤,搭上去:“这件事不用商量,我会帮你都整理妥当。”
傅侗文摇头:“这个不用你。”
“无妨的,”沈奚将长裤挂好,“三哥不用客气。”
“倒不是客气,”他“我要和你商量的事,是关于你的住处。”
沈奚回身,望着他。
“在海上的这段日子,你要和我住在这里,并没有单人的房间,”傅侗文一脸正派,望向大床,“你睡床,我睡——”他想了想,说,“晚上再看。”
她怔了怔:“房间已经没了吗?”
临时带她走的缘故。
“这是一个原因,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倘若你介意我……也可以和庆项住一间房,我想,他比我的名声好一些。”
她完全不经思考,就拒绝了这个荒唐的建议:“我不和他住。”
什么鬼话……
沈奚腾地一下子,耳根有火烧上来。
傅侗文想控制,没稳住,还是笑了:“他是老实人。”
沈奚止不住脸热。
傅侗文又在笑。
这次有了看戏的味道,她心慌地想,自己说得有何不妥,能让他笑成这样。
“你看,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品性这种东西,于你,于我,都是奢侈之物。”傅侗文视线落到她身后四米的地方。
沈奚慌张转身,看到早就立在房门外的人:“……谭医生。”
“三爷的话,听听就好。”谭庆项应对傅侗文,早是轻车熟路。
傅侗文喜欢避重就轻,四两拨千斤,而他更喜欢说实情:“我是不习惯和女孩子一个房间的,让你独自一间又不安全。再者,他晚上需要医生照顾,沈小姐,这回麻烦你了。”
义正言辞,不苟言笑。像在托付一位病人。
谭医生的出现,虽让她一时窘迫,却也解了此事的尴尬。
她要照顾他、掩护他,住在一间房里是对的。沈奚宽慰自己,和谭医生交流起傅侗文要用的西药,还拿到了双耳听诊器,注射器和针头是应急物品,最好不用。沈奚到此时才知道谭医生是研究心肺功能方面的医生,很意外。
谭医生笑说:“不要惊讶,过去并不方便让你知道他的具体情况。”
她听懂他的防备。
“而我也注意到,你是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