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珃起初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可当这个人每天都说明天来,说了一个星期后,江珃恍然大悟,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他在吊着她走。
以至于季芸仙问她杨继沉到底怎么说的时候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回答。
四月春来,树枝已经生出嫩芽,在阳光下的话冷风里会夹着一丝暖意,冬天穿的厚重的羽绒服也渐渐被叠起藏着。
江珃洗完澡出来,拿吹风机吹头发,吹了一半觉得心里燥燥的,干脆让头发披在那自然晾干,她坐在书桌前发呆。
他今天中午怎么说来着?
他说明天中午过来,给你带红烧排骨,做菜的师傅是西州人,可以尝尝家乡的口味。
每次中午吃饭,他也不干什么,不说什么,就看着她吃,偶尔没吃午饭会和她一起吃,吃完再送她到校门口,江珃平白无故省了个把星期的饭钱,还每天得到一杯免费的奶茶。
但现在杨继沉不给她喝了,而是直接塞给她一瓶养乐多,说是适可而止,毕竟是饮料,不健康。
他为什么要在学校附近开奶茶店,江珃好像逐渐有了点想法,这个想法让她不断失眠,心慌意乱。
少女的忧愁总是这么折磨人。
江珃叹口气,拿笔戳了戳试卷,实在提不起劲道做。
她转身趴在床上,拨了季芸仙的电话过去。
这几天没一起吃午饭,课间时间又特别少,两个人都说不上几句话,季芸仙和张嘉凯也和好了,变得更如胶似漆,张嘉凯一放学就把她接走了,而她,则天天被杨继沉接送。
在杨继沉眼里,似乎这一切顺其自然,可对江珃来说每一秒钟都是心花怒放,忐忑难安,她在这蜜罐子游啊游,可游不到边。
再这么下去,江珃都觉得她要神经衰弱了,可又很享受这个过程。
江珃拿过大章鱼垫在胸口,时不时捏一下章鱼腿。
那头的季芸仙永远都充满活力,“咦,你怎么今天打我电话啦?”
江珃朝房门那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动静后,压低声音道:“我觉得心里很烦躁。”
“烦躁什么?你最近不是笑的很甜吗?”
江珃摸摸自己的脸,“有吗?”
“有啊,你每次中午从沉哥那儿回来整个人乐的像朵花,我看你坐那儿时不时的笑,像个傻子一样,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江珃脸微红,“你才怀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