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认,何必刺激刘文吉呢?刘文吉昔日那般心高气傲,二人如今一人为宦立在廊下吹风,一人能自由出入此间……这对比实在让人难受。
言尚便绕了一个大弯,从正堂后面的小偏门进去。
他进去后,隔着帘子,仍能隐约看到内宦立在廊下的萧肃背影。
言尚将自己带来的文书交给一翰林学士,对方连连点头,问了些问题,直接道:“鸿胪寺有些东西整理得比较杂,我等看不太懂,你专程留下,帮我们解疑抄录吧。”
言尚答:“是。”
他跟着那位学士进一间屋子,一眼扫去,见屋子里的人都坐在案前抄录文书,有进出的官员,也一个个来去匆匆。
言尚问自己跟随的学士:“看诸位这般忙碌,可是人手不够?”
翰林学士叫苦:“人手哪有够的时候?”
言尚:“今年轮上大典,赶上年底最忙的时候,也就几个官寺。大部分官寺没那么忙,翰林院可以借人来用。”
他说了句废话。
翰林学士也随口答:“这是自然的。只是这事没有油水,不像鸿胪寺直接和各小国使臣接触……有门路的都去鸿胪寺了,谁愿意来翰林院只是抄抄书而已?”
言尚微微笑,道:“日后载入史册,翰林院总是有名的。”
领路的翰林学士更敷衍了:“只有几个人能有名罢了,大部分人都在那个人名后的‘等’字里。”
言尚叹:“尔等也是如此不易。我也帮不上太多忙,只是我认识些太学学生,他们虽没有品级,识字却是大体不差的。不知可否请他们来帮忙?”
翰林学士若有所思:“未尝不可啊。”
他已经坐在案前,挽袖准备写字时,抬头终于认真地看了一眼言尚,突然问:“你可是言素臣?”
言尚一怔:“怎么,我喝酒误事的事已经传到翰林院了么?”
翰林学士也很茫然:“什么喝酒误事?”
言尚微尴尬,连忙摇头说只是一些不入流的传闻。他好奇对方怎么认识自己,翰林学士笑道:“郎君还未为官时,那箭杀郑氏家主一事,可是传遍长安。长安谁人不识君啊?”
言尚面红:“惭愧。”
翰林学士上下打量他:“而你为官后嘛……认识你更容易了。你可知你‘貌美好风仪’的评价,都快被传遍官场了么?”
言尚:“……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