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蹙眉,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李萧然身上,却见到他轻轻摇了摇头,显然也是极不赞同。李未央心头明白,这些臣子们太过着急了,在皇帝面前表现出这样的情绪,实在是太不智了!
朝阳王是最会察觉圣意的人,又一向是真正的老谋深算,此刻看到局面有点过火,皇帝的表情也万分微妙,便轻声咳嗽道:“好了,你们也不必如此,三殿下不过是想要为君分忧,虽然法子是激进了点。”这句话说出口,皇帝的表情变得似笑非笑起来。
李未央在心头叹了口气,拓跋真啊拓跋真,你真是聪明到了极点,选择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不只是要见到皇帝,更是要逼得皇帝看清朝中有多少是拓跋玉的人,让他意识到不妙,让他知道拓跋玉的野心,也让他看清楚拓跋真所处的劣势——他是如此地了解皇帝,了解他的多疑、狡猾,和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
皇帝要的是平衡,当拓跋玉弱势的时候,他用心扶持这个儿子,可是当拓跋真处于弱势,就会让他忘记对拓跋玉的喜爱——这就是皇帝,圣心始终在摇摆不定,拓跋真被逼到了极点,才能引出皇帝的怀疑!只要一点点怀疑,就能让拓跋玉原先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李未央心头冷笑,拓跋真,你果然好狠毒的心思!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朝阳王和颜悦色地对拓跋真道:“三皇子,我知道你是一心为国事担忧,但是你年纪太轻,看不出此事的厉害之处。这一路往西南去,经过三百城池,大大小小数千村镇,若是贸然出兵,军饷粮饷不够,兵士们必定不受控制,所过之处肯定会滋扰地方百姓,地震刚过,陛下花费了多少心思才让百姓们暂时得到安抚,城镇也正在建设之中,你想想看,到时候不光是外患,还有内忧啊!”
李未央眯起眼睛,姜果然是老的辣,朝阳王点到了皇帝的心坎上,他担心的从来都不是外患,而是内部的动乱。不管是什么朝代,自动更迭都是很正常的,若是官逼民反,这皇帝就要换个人做了,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地方的动乱就改变原先的主张呢?
拓跋真的目光慢慢转到朝阳王的身上,缓缓舒了一口气,道:“王爷,我并不是信口开河,是真的想为父皇分忧。”
便立刻有人冷笑一声,不阴不阳地道:“为君分忧?我看是沽名钓誉吧,说什么带军出征,没有粮草如何出兵?简直是天方夜谭!”
皇帝缓缓地抬手,制止了蠢蠢欲动的人群,却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盯着拓跋真:“你有什么法子?”
李未央下意识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