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么快就信任惜月,他所谓“伤”的真相,就不能暴露在她面前。
那这碗苦药他就只能捏着鼻子咽下去了。
延平郡王困难地张开了嘴。
“……噗!”
破太医,庸医,给他开的什么玩意儿!
苦得简直无法形容,他一滴都咽不下去,才含到嘴里就全喷了出去。
惜月着急,忙从袖子里扯出手帕来替他擦拭,又道歉:“王爷,都是妾身手笨,服侍不周。”
延平郡王呛咳了好几声,终于缓过气来,非常勉强地伏在枕边道:“——不怪你。”
他怀疑那个太医看出来他装病,有意给他开苦药打击报复他!
他这个念头刚转完,一勺新的药汁又伸到他嘴边。
延平郡王用尽力气,脑中又用大业来鼓舞自己,终于逼迫自己再度张开了嘴。
这一口药汁,先苦到他嘴里,然后顺着喉咙下去,苦到他心间,胃里,最终让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往外飘着苦味。
“有蜜饯吗?去给王爷拿些蜜饯来。”
第一口惜月以为是她没喂好呛着了延平郡王,但第二口下去,眼看延平郡王喝是喝下去了,但眉毛眼睛都皱成了包子褶,惜月就明白过来了,转头问那丫头。
“啊?哦。”丫头应着,却不走,而是去看延平郡王。她才让瞪过一眼,这下必得要得主子的吩咐才敢行事了。
男人喝药配蜜饯非常没有气魄,但这破药实在太苦了,简直就是一碗黄连汁,延平郡王无法忍受,默认了惜月的话,谁知丫头却毫无眼色,居然还傻戳在那里,气得延平郡王当即又瞪她一眼。
丫头委屈蹲身:“——奴婢去找一找。”
她转身出去了。
惜月端着药碗暂时矜持地站到了一旁。
延平郡王去看她,毕竟娶回来做妻子了,他想把她的相貌看得再仔细些,但只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把目光移开——看到那药碗他脑壳疼。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咚咚咚的,很快又很急切。
惜月以为丫头这么快找到了蜜饯回来,一转头,只见帘子一甩,进来的却是个内侍。
内侍二十来岁,挺年轻,没抬头,站在帘子边从怀里往外扒拉东西,他手脚很利落,很快扒拉出两只油纸包着的热腾腾又香喷喷的大鸡腿。
“王爷你看——!”
他一抬头,跟惜月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