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天空都亮了,交完了税,还能过个宽裕的年,都对新任县令大人感念不已。
许清嘉带着高正亲自押了秋税去州府衙门面见上司。
他去办公事,胡娇只能一个人留在县衙后院,于是她除了去县学跟孩子们玩,有空便出门逛街,或者去高正家串门,与高娘子以及高家几个侍妾玩樗蒲。
樗蒲也叫呼卢,一具五子,故亦名五木。
其法上黑下白。
一子悉为两面,一面涂黑画牛犊,一面涂白画野鸡。
凡投子者五皆现黑,其名卢,在樗蒲中为最高之采。
其四黑一白,其名曰雉,其卢降一等。
自此而降。
投掷时,只能出现六种情况,一种是全黑,二种是四黑一白,三种是三黑二白,四种是二黑三白,五种是一黑四白,六种是全白。
高娘子每掷,胡娇便在旁拍掌大叫:“五白五白五白……”
高正那帮侍妾里也分了帮派,有几人给高娘子助威:“五黑五黑五黑……”也有些人跟着胡娇嘴里喊着“五白五白五白……”反正赌场之上不分大小,这帮人起先赌些铜子,后来觉得还不如饮酒来得刺激,索性以酒来赌,有两次胡娇都喝的快醉了,便耍赖不肯再上场,倒引的高正一帮侍妾直笑。
“没想到夫人也会耍赖……”
高娘子替她分辩:“你们哪里知道,夫人这是想县令大人了,这才酒入愁肠,全化做了相思泪,借酒思人呢!”
胡娇被她臊的挽了袖子再上:“高姐姐你就胡说吧!咱们今儿再战!”
高家老夫人还活着,虽然高娘子管家,可头上有个婆婆总归有些拘束,也就是借着陪县令夫人,才能松快一日,她家那些侍妾也要守着规矩,也就上了赌场与县令夫人玩起来不分大小,毫无拘束,况高正也不在家,不用侍候男人,长日无聊,倒都盼着她来。
胡娇隔个几日不去,便有侍妾前去高娘子面前问问:“太太,夫人这几日做什么呢怎的也不见家来?”
高娘子也正闷的慌,索性叫了几个听话的侍妾:“不如今儿你们陪我去县衙瞧瞧夫人做什么呢。
带上樗蒲,再装上几坛子酒,咱们去替夫人解解闷去,省得她一个人闷的慌。”
一行人浩浩荡荡坐着马车直奔了县衙,结果拍了半日侧门,都听不见动静,却听得后园子里笑声传了过来,便猜测:“别是夫人正在县学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