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瞧见了许府的大门。
府门口的灯笼已经点了起来,守门的小厮听到马蹄声,从门房里转出来开门,接过缰绳似乎还带着几分喜色的絮叨:“夫人已经派人来门口瞧过好几回了,宁哥儿都亲自跑过两回了,大人再不回来说不定一会儿宁哥儿就又跑出来了。”
尚书大人便觉得一阵窝心的暖意,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前来牵马的粗役见许清嘉这样子,便与守门的小厮闲扯几句:“大人瞧着心情不错啊。”
“自然!这一年你也不想想大人一共破了多少案子,为皇上弄回来多少银子。
听说从苏州弄回来的银子堆山填海,银库里都快装不下了!”
“真的?”
这些话粗役自然也听到过,都是坊间风传,当不得真。
但他在府里的地位比之守门的小厮还不如,自然是要奉守门的小厮为尊的。
“自然是真的!”
守门的小厮挺胸,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就连许府的下人都如此说,可见这些事情传的有多远。
甚至,这些流言还被宫里的宦官们听了去,侍候今上的小宦官机灵,拣好听的加工润色讲给今上听,还得了一两银子的赏,被掌事宦官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就你机灵?
!”
小宦官立刻将那一两银子奉上,掌事宦官这才面色转缓,又拍了他一下,这次手上力道小了许多,“当你爹没见过银子啊?
自己收起来吧!”
小宦官这才犹豫着将银子收了起来。
掌事宦官的确不是为了银子而生气,而是这一年今上的脾气阴晴不定,越发的难以侍候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倒有了许多怪僻,想要讨今上的欢喜是越来越难了。
又是一日早朝,已经到了显德三十四年的最后几天,再过几日就到了新年,这一年也就走到了尽头。
朝堂之上的君臣似乎都没什么兴致再处理政务。
今上垂眸高坐,下面有不少臣子握着笏板低头打瞌睡。
匆匆散了朝,季成业就拍着许清嘉的肩膀调侃:“尚书大人到底年轻力壮,一大清早就精神奕奕。”
二人许久未曾见面,自许清嘉回来之后又忙的脚不沾地,压根没功夫联络感情。
忙到了年关尚书大人才算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