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荡漾,俱是他微垂的脸,深深眼眸,眼眸里满满焦灼怜惜,似潮水奔涌而来。闻得他青松杜若一般清朗而沉肃的气息,感觉到他手指颤抖,急切颤栗,诸般种种关切,竟是成婚以来未见,她心中微微一热,低低喘了口气,唇角浮起一抹惨淡而欣慰的笑。
这手臂,怕是断啦,但如果因此能换来他的真心相许,也不是不值得的……
纳兰君让看见她唇角笑意,忽觉心痛如绞,忍不住将她抱紧。
君珂别转头去,咬住了唇。
倒是那太监打扮的男子,有点可惜地看了看地上飞剑一眼,眼光从韦芷断臂之上掠过,无动于衷。
看纳兰君让揽紧韦芷,他眼神还有些憎恶。
“陛下真是心慈。”他忽然微笑,对纳兰君让道:“其实你娶的这个女子实在比小珂儿差远了,痴愚呆笨,不可救药。我这一着妙到毫巅的剑中剑,原本可以一举擒得尧国皇后陛下,不想却被你这既妒且蠢的皇后,给破坏了。”言毕摇头,不胜叹息。
纳兰君让一呆,立即低头看怀中韦芷。
他怀中,韦芷听见这一句,也怔了怔,眼睛渐渐睁大,晕出一片黑色的雾气,似乎不能接受这样的真相,又似乎根本没有听懂。
“沈梦沉。”纳兰君让面色阴沉,“你说的话,朕一个字都不懂!”
“也是。”沈梦沉自如地掸掸青紫色太监袍衣角,“天知地知你我心知,便可。”
“你——”
韦芷的呼吸,似乎忽然停了停。
痛到混沌的意识停滞片刻,才终于慢慢理解了其中意思。
对方原本没想杀陛下?是自己多事?一番牺牲,从此致残,竟然是自己多事?
难道这原本就是陛下和对方的计谋,是要让尧国皇后入彀?是自己自作多情?白白送死?
仿若跌落地狱,绝望至眼前一黑。
“陛下……”她颤颤仰起头,盯住了纳兰君让,“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
“是啊。”沈梦沉微笑,“皇后也不想想,在下身在大燕宫廷,若非陛下允许,怎能随意出入你宫中?陛下和我合谋已久,可惜却被皇后破坏了,不过看在您不幸丧失一臂份上,在下想陛下不会追究的。”
“沈梦沉你闭嘴!”纳兰君让满头青筋迸起,眼眸如血,怒极便要站起,身子一动,韦芷发出一声惨呼,他只好停住。
“好……好……”韦芷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