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霖床边的地上印满大大小小的粼粼光斑。瓷砖是清一色的白瓷砖,这样一照耀,不免有些晃眼。
卧室里是没有窗帘的,沈晔霖喜欢阳光,特别是清晨第一缕曙光,以往的时候,他早就会醒过来,站在窗口抽着烟看着东边看,慢慢露出的光芒。
这样的情景,会让他心中充满信念。
这三年,很多时候他也会彷徨,会害怕,长期处于那样阴霾的黑暗里,他一直害怕自己会慢慢被同化,更有可能会怯弱,只有看着这曙光,他心里才会好受些。
这曙光,象征着胜利。沈晔霖告诉自己。
比脑袋先清醒的是四肢,沈晔霖的手指在床单上有节奏地敲击了两下,随后他条件反射般坐起身来,在意识到周围没人,而自己躺在卧室床上,他长吁了一口气,胸脯前后浮动,大抵是扯到了伤口,面色一阵躁红。
“卧槽!”沈晔霖骂道。脚底抽筋,险些从床上栽下来。
他扶着床边,看着自己的身体。上半身赤·裸,腹部的腹肌暴露在空气中,在腹肌上面裹着纱布,随后他发现,手臂、大腿上也裹着,白色的胶带缠绕着纱布,看得出来,手法很专业,没有多余的部分,再仔细观察,对方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沈晔霖的第一反应是古晚晴,毕竟人家是医生,况且孙乾的技术他是见过的,跟木乃伊一样。他伸手摸了摸纱布,有些粗糙,却隐隐透着温热。
床头柜上有一张字体,字迹娟秀,写着:古晚晴,后头是手机号码。
很正规的字体,大概怕沈晔霖看不懂,古晚晴几乎是一笔一划写的,跟小学生写田字格一样。除了这几个字,没有其余多余的字,连个表情符号也没有。可见是个多么冷漠的女人。
沈晔霖将纸随意丢在床头柜上,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下床穿拖鞋去厕所,晨起的尿意憋的他难受。
打开门,厕所里的物件整齐摆放着,原本杂乱的一片区域,如今变得规律的很,牙刷杯、毛巾都码的很好,这倒让一向随意惯了的沈晔霖有些不习惯。
他随意撇了一眼,等到瞧见镜子上的字后,尿意一顿。镜子上用口红写着:记得把号码存起来。落款:古晚晴。
还真是个霸道的女人。
沈晔霖心想。顺手掀开马桶盖头。
他的长裤不知道被谁脱了的,孙乾还是古晚晴,现在只剩下一条平角内裤。右手一拉,尿就流出来了,滴滴答答的,尿完后,压水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