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中一大盛事,奈何顾熙言的兄长顾昭文三天前生了风寒,科考在即,顾母心急如焚,每日给顾昭文煎好几副药,恨得不得把所有治风寒的药方都用在自己儿子身上。
顾母和顾老太太在家照顾顾昭文,故而今日只有顾熙言和顾父顾万潜前来观赛。
父亲顾万潜在成安帝身边儿伴驾,顾熙言则是和一众贵女在观礼台上看热闹。
不料比赛还没开始,顾熙言便被溅了一身泥点子。
这是新制的烟笼纱,穿在身上轻柔如云雾,袅袅婷婷,美不胜收。
今儿个她刚穿到身上,连观礼台都没走到,便被这群轻狂的郎君给糟蹋了兴致!
这一行郎君皆是身着骑装,脸上却带着怪异的面具,把真实面容挡了个干净,顾熙言压根儿没看到是谁甩了自己一身泥巴,就算罪魁祸首站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来,到底是谁的马儿溅到了她身上。
顾熙言心中正恼怒,刚一抬头,竟看到一人一马停于身前。
那马儿油光水滑,一看便名贵至极。
马上的人金冠束发,身姿英挺,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策马金鞭。
顾熙言望着他脸上的昆仑奴面具半晌,见他也没道歉的意思,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策马都不看路的吗!这般无礼,和那粗鲁的莽夫有何两样?
!”
萧让高坐马上,品了品这话,才知道,她定是把自己当做溅她一身泥的人了。
萧让是见惯美色之人,他母亲是先帝最宠爱的元宁长公主,舅舅是当朝天子成安帝,他打小行走宫中,和皇子一同研习六艺,目之所及,萧让见到的女人就没有姿色不堪入眼的,哪个不是颜色出众的?
可是方才,这提着罗衫的小姐一抬眼眸,萧让只觉得万千芳菲都失了颜色。
她生的及其美,两汪美目顾盼流连,朱唇一点,琼鼻秀美因着带了三分怒气,明艳的玉容更显生动鲜活。
萧让只不过盯着她看了两眼,一旁的小丫鬟已经气的跳脚了,小鸡护崽子一般,身手拦在顾熙言身前,斥道,“公子忒无礼了些!”
萧让轻笑一声,抬了下巴,“小姐未免有些偏颇。
天子守国门,将军戍边疆。
若无小姐口中粗鲁的‘莽夫’出生入死,求得天下太平,小姐又如何会在此地安然无恙的观赏马球呢?”
顾熙言没料到他竟然如此能言善道,被堵的哑然无言,红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