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杨太太,晏萩回来,就见傅知行懒洋洋地半靠在榻上看书,感觉到她进来,抬眸看她,“怎么说了这么久?”
“知府太太能说会道。”晏萩在他身旁坐下。
“都聊了些什么?”傅知行伸手搂住她的纤腰。
“也没什么,就聊了聊风土人情,她还想陪我四处走走看看。”晏萩笑道。
“你答应了?”傅知行微微皱眉。
“没有,我要陪你,你才是最重要的。”晏萩上回在许城跟着路太太她们闲逛了两天,傅知行就不高兴了两天。
“和儿子比,也是我最重要?”傅知行唇角微扬。
晏萩真要被这个连儿子醋也要吃的男人给打败了,弯眉一笑,捧着他的脸,“和儿子比,也是你最重要。儿子将来会有儿媳妇陪着,而一生陪着我的人是你。”
这话让傅知行心情愉悦,将人搂入怀中,亲了上去。这里是驿站,白日那个不合适,但是不能吃肉,汤还是能喝的。
晏萩被亲的娇喘吁吁,媚眼如丝,诱惑无比,让傅知行忍不住考虑要不要放纵一下?可就在傅知行的手要从晏萩衣襟处探进去时,耳草在外禀报道:“世子,六休公派人送帖子来了。”
六休公乃文学大家,和曾眉山齐名,在荆州城外的东隐屏峰下,建了一个书院,广收门徒,聚众讲学。傅知行有想过抽空去拜访的,却不想六休公会派人来送帖子。
晏萩看着傅知行身下的小帐篷,咯咯笑。
傅知行在她唇角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晚上你给我等着。”端起几上的那杯凉茶一饮而尽,平定了一下,才出去见那个打扰到他好事的人。
来送帖子的是六休公收的关门弟子李同,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书生,他先表达了对傅知行的敬仰,然后向傅知行请教问题:“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
“后世所以知夫古者、赖有史书之纪事也。然史书之作、岂徒纪当时之事而已。盖欲……”
李同一共问了十道问题,傅知行侃侃而谈,“学如不及、犹恐失之。用下敬上,谓之贵贵。用上敬下,谓之尊紧……溥博渊泉、而时出之。”
李同躬身行礼,“学生受教。”
“请转告六休公,后日若有空,在下会去意在亭。”傅知行既不是六休公的弟子,也不是他的追随者,用不着“虔诚”追着六休公跑,更不会为见六休公一面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