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
趁沈芙没到,程清韵撑着下巴,开始算账:“前两天我去青岛,你爸怎么追过来的?”
江殊同抿了口柠檬蜂蜜水,眉目疏淡,坦然道:“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程清韵敲了敲桌子,一字一顿:“还有谁知道我去了青岛?”
江殊同默了两秒,说:“外婆。”
他往后靠在椅子上,抬眸看向程清韵,平静的重复了一遍:“除了我就是外婆。”
“……”
程清韵一下有些说不出话来。
“妈。”江殊同侧头看向窗外,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爸当年是做错过,但是他心里头一直都是有你的。”
这似乎是很多年里头一次,江殊同主动说起这些。
倒的茶水不小心溢出来,程清韵抽了纸巾去擦。
她吧纸丢进垃圾桶才缓缓开口:“你外公刚去世的那几年,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爸那晚没有在应酬,如果那天的雪稍微小一点……”
“如果我没有依赖你爸,在他没有接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就求助别人……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
回想起那晚纷扬的大雪,混乱的呼喊,还有医院冰冷的走廊……
江殊同的眸光暗了暗。
程清韵继续道:“后来,我觉得我好像也没有资格去恨他什么,我该恨我自己。”
“后来你外婆劝我说,你外公已经去了,活着的没有谁应该为此夜夜诛心。”
“所以你爸没做错什么,有些事不讲对错,是我们本来就不合适。我喜欢安稳他非要去闯荡,我的青春你的童年……”
程清韵说到这,长长的舒口气,“他拿多少钱都赔不起。”
江殊同单手搭在座椅侧边,另一手的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瓷杯边缘。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他笑了一下,“我的童年,过的挺好的。”
程清韵轻哼一声,“你是过的挺好的,不是打架了就是逃学了,三天两头就有人来家里告状,你消停过吗?”
那时候的鸡飞狗跳还历历在目,程清韵想起他这些混账事就来气,随手抄了个靠垫扔过去。
江殊同侧头躲过,摸了摸鼻子没反驳。
两个服务员进来送凉菜正好瞥到这一幕,她们对视一眼大气都没敢出,放下盘子光速退出。
“和江殊同吃饭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