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迁怒一个小孩,且还是他的骨肉,但只要看到这双眼睛,他脑海里就会浮现钟兰新乖巧伶俐下的自傲和狠辣,以及她对感情的精准谋划。
裴满满见父亲并不蹲下来伸手抱抱自己,那股委屈又涌上心头,动了动脚尖,低低道:“父亲,母亲昨日风寒了,您去看看她吧。”
“大夫看过了吗?”裴故问的是一旁的下人。
下人忙回:“已经看过了。”
裴故僵着嘴角扯出一抹笑,对裴满满道:“父亲不通医理,去了也无用。有大夫,你母亲会没事的。”
裴满满想起前世,每当母亲哪里不舒服,父亲都担心不已亲自问药亲自照顾,为什么这一世要对母亲这么冷漠?
“我母亲是你的妻子!”裴满满突然喊道,“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就因为我母亲非要罗秀嫁个人家,你需要一直这么生气吗?她要是心里没有小算计,母亲给她的找的人家配她绰绰有余了,她为什么不嫁?她就是还惦记着父亲,她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前世都嫁了,这一世她为什么不嫁?要不是因为她的不嫁,母亲不会那样担心,舅舅不会出那样的下策。
前世会教她骑大马的舅舅,这一世却连谋生都难。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罗秀德不配位还非要卡在那里,就算是前世,母亲都把她嫁给了张副将,她还是喜欢打听父亲的事,处处都要用她曾经是父亲未婚妻的事恶心母亲。
只是因为这样一个贱人,父亲冷待母亲这么多年,他到底有没有眼睛、有没有心?
裴故脸上那抹本就是强扯出来的笑容立刻冷下来,看着裴满满道:“看来你母亲跟你说了不少。”
听到父亲毫无波动的声音,裴满满一抖,但还是硬着脖子道:“父亲,您自己也明白,就算您没有遇到母亲,娶了她,你们也绝对不会是恩爱夫妻。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要把所有错都算在母亲身上?”
裴故冷笑道:“是啊。但是当时连我都忘了,就算她再不配,别人也没有资格理所当然的抢走她手里的东西。”
裴满满道:“她不配,自然会有配得上的来。”
裴故蹲下来,看着裴满满的眼睛,问道:“如果有人觉得你没有能力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反而很有可能一个月或两个月就死去,这个人便能理所应当的占据你的身体,顶替你活下去了吗?”
裴满满心里一个激灵,她知道父亲是个算无遗策的人,但从来没敢想他能这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