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结束,时常近两个月的长假来临。
陶白拿了一个好成绩回家,成绩单上的第一名就像一张购买齐素和颜悦色的票,她努力了一年,目的也仅仅是不想看见她妈疯狂扭曲的脸。
齐素很满意。
当陶白提出要去打暑假工,她虽然不是很高兴,可看着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快和她一样高的女儿,她第一次有些恍然。
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就悄无声息长大了。
陶白的身高在这两个月中悄然拔高,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时常会感觉到生长痛。
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身体的疼痛仅是其一。
“是零花钱不够用?”齐素不想她去打什么暑假工,陶白就该在家看书写作业,她在零花钱方面也没有短缺过她,打什么工。
陶白鼓起勇气直视她,坚持道:“我想去打暑假工,我保证成绩不会下降。”
齐素皱眉:“这个你怎么保证,打工就是浪费时间,钱不够你跟我说,我什么时候缺过你零花钱。”
陶白垂在身侧的手在颤抖,这是她第一次反抗齐素,齐素和陶武就像两座始终压在她身上的大山,她无法形容此刻自己有多紧张。
顺从已经融入她的骨血,想要改变便只能抽筋,拔骨、换血,怎能不惧,怎能不痛。
齐素的沉默让陶白心惊,她害怕下一秒就会听见齐素尖利的怒骂。
这半年她小心翼翼用成绩维持的温馨平静,或许会在这一次的逆反中彻底土崩瓦解。
陶白的心脏在疯狂跳动,但她在常年的指责与厌弃中已经练就了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具,这让她看起来十分冷静,而实则这长面具下,其实藏着一张惊惧的苍白小脸。
本地新闻台正在播报一条车祸消息,死者为十几岁的男性乌某……
客厅压力的气氛加上电视里主持人严肃的声音,让陶白险些站不稳。
“我保证,成绩不会下降。”这句话用尽了陶白积攒的全部勇气。
良久后,齐素开了口:“如果下降了呢?”她面无表情,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垂在身侧。陶白身体一僵,指甲划在脸上的刺痛她至今记忆犹新。
“不会。”她攥紧拳,低声说得铿锵有力。
齐素看了她半响,陶白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但她仍然没有后退。
“好,你记住你说的,开学成绩要是退步了,你就不要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