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线。
许斐掀开被子赤脚下床,把手机扔进抽屉里。
凌晨三点,外面下起瓢泼大雨。
雨珠坠在窗面,窗户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冷风从缝隙中钻入,书桌上的野花被吹得东倒西歪,花蕊在败落。
陶白睡得极不安稳,在睡梦中齐素的声音就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器,在风雨飘零的家四处砍割,陶武的怒骂和拳头随即把已经摇摇欲坠的家击个粉碎,陶白躺在四处空旷的地方,除了身下的白色小床,四周再无一物。
齐素和陶武的身影交缠扭打着在梦中渐渐消失,接着是身上的被子,床,陶白被摔在地上,最后看着藏在床底下的木箱也开始变得透明。
陶白忽地想起什么,呆坐在地上的她疯了般朝渐渐雾化的木箱扑去,可惜已经晚了。
木箱子在她面前消失,她收集的木头和各种各样亲手雕刻的小物品一一消失,一部白色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她面色苍白,扑过去想要抓住手机,可那部白色的手机在她面前一点点化为尘埃。
——除了她,全都消失了。
陶白被吓醒了。
坐在床上,她一脸惊慌,手还保持着向前伸抓的姿势,睡衣松松垮垮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和精致漂亮的锁骨。
她愣了两秒,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拉出床底的木箱。
看着好好躺在箱子里的白色手机,她的卸力般地倒在床上。
她好像失去了一切,可抱着这部冷冰冰的手机,她似乎又拥有了一切。
窗外狂风大作,一眼不看到光。
陶白看着墙上的时钟,靠着床沿坐在冰冷的地上。
清晨六点,她点开那个灰色的头像。
bt:早上好。
晚安缺席,早安补上。
发完消息,她关了机准备把手机塞回木箱,在即将放下的瞬间她手一顿。
先前的梦境终究给她造成了影响,那种看着眼前的一切消失,自己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的无力和绝望让她紧紧握住手中冰凉的手机。
她把手机放进了书包里。
要随身带着。
陶白换好校服去洗漱,台风过境般狼藉的客厅她不敢也不愿多看,主卧的门紧紧关着,里面是什么场景陶白不知道,但她知道他们这个家就像客厅被砸烂的茶几,一块沉疴旧伤,如今也只是旧伤添新伤,把伤口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