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所以一度忽略了他的感受,甚至把查理带到他身边,希望他能迅速接受我所接受的一切。可是我忘了,阿斐小时候是有多喜欢他的父亲,他有多喜欢我们的家庭,我和许新立明争暗斗的那几年他是以怎样的心情看着他最爱的父母一点点走向尽头,然而我却丝毫没有顾忌到他的感受,做出了一系列事到如今仍旧让我后悔莫及的事。”
“您为什么……”陶白看着她。
郁娟接下她的话,“为什么和你说这些?”
陶白点头。
她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这些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并不是可以轻易张口道来的话题,何况她的身份还是晚辈。
“因为,你也有遗憾。”郁娟伸手轻抚她的发,“我想用我的遗憾来告诉你,有些遗憾是可以被抹平的。”
陶白心头一震。
“我在阿斐高二暑假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在生死之间想通了很多事,后来我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来弥补曾经,所以阿斐和查理如今才能亲如父子,所以bruce才能有一个疼爱他的哥哥。有遗憾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但有遗憾的人生不是快乐的。”
到了郁娟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是她看不明白的,如今的陶白和当年的许斐一样,即便父母给予的失望已经把他们淹没,但他们依旧爱着自己的父母。父与子,母与女,血缘羁绊,又岂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不是什么伤害都能得到原谅,但人啊,总要学会释然。
释然并非原谅,而是自我解脱。
郁娟看出陶白心中藏着无法释怀的执念,关于父母,关于那个早已破碎的家庭。
所以她在鼓励她直面内心。
真正的放下,不是逃避,而是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