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三岛家故去的前任家主,五十年前还是个小孩呢!一眨眼就没了,人的生命真是短暂啊”
冥加说了很多,缘一仔细听着。像是听故事般,他抱着刀在廊下坐了很久很久。
久到日落月升,本该早早封城的犬山却莫名打开了城门。
外界传来孩子看热闹的惊呼,隐约间还有武士兴奋的议论声。今夜的犬山长街亮起灯火,人声喧嚣譬如白日。
缘一循声看去,看到的只有庭院一角。
千春婆婆在这时走来,抱起了他:“少爷想去看吗?听说是从大京‘醉屋’来的花魁,会在犬山落脚一段时间,再去武藏的大城呢。”
千春婆婆叹道:“武藏的大名要她,她就必须从大京前往武藏。”是个可怜的女人啊。
“花魁?”缘一喃喃道,“是很厉害的那种女孩子吗?”
千春婆婆:“也可以这么说。”
缘一对花魁的了解程度仅限于猎鬼。
犹记得前世为了宰一只蛰伏在花街的恶鬼,兄长岩胜被迫在花街呆了半个月,还严令禁止他前往探望。
但他最后还是偷偷去了,因为担心兄长受伤。
结果他瞧见——兄长穿着华服坐在隔间,头上插着一堆簪子。不仅当场摔了阮咸,还一巴掌砸上了客人的脸,并骂道:“滚!离我远点!你不是我要等的东西!”
缘一:
此后,他对“花魁”的理解就是“像兄长一样很厉害”。
“可以去看吗?”缘一略带好奇。
“可以。”千春婆婆笑道,“大家都想看看大京来的花魁是何种风采呢!犬山城很偏,十几年才有一次的机会,错过太可惜了。”
说着,千春给缘一戴上小帽,领着他出了武家。
无惨端坐在轿中,画了极浓的妆容,涂了十几遍香粉,端得是高贵明艳、冷傲大气。
耗时一月之久,他可算来到了犬山城。诚如下属所料,犬妖的鼻子大抵是受不了太浓的脂粉味,所以一路上都没找他的茬。
妙极!他知道该怎么苟命了!
无惨心情极好地游街,他看着满街的人和武士,只觉得满眼是吃不完的食物。喧嚣中,鬼王笑得愈发放肆。
只是这时,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千春婆婆,花魁在犬山城落脚后,一般会住在哪里?”混在人群中的缘一注视着无惨,语气平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