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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牵引着他,转向,再转向,直到——
把目标锁定在缘一的身上。
颤动、疯狂颤动!明明现场没有兵器交接的声音,杀生丸却听出了万千刀剑的嘶鸣。
这嘶鸣,源于虚无,源于亘古,源于不可说的时空。他能听见它们被折断的脆响,能听见它们主人的哭嚎……
杀生丸垂眸,透过天生牙的力场看向一无所知的孩子。
刹那,他的心眼一片通透,而四周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变得如永夜漆黑,只剩一轮残月挂在头顶。
眼中的色彩全数抽离,脚下的土地化作一片连绵的白沙。他“看见”白沙之上的魍魉和血色,“看见”他的弟弟站在空旷萧索的天穹之下,用疑惑的金眸注视着他。
“兄长?”
孩子就站在他面前,可此刻,杀生丸却觉得双方离得无比遥远。
天生牙的波动越来越大,他“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孩子身上升起,逐渐形成一只身负白骨、形同白犬的兽形巨怪。
那巨怪俯身,垂下头颅,用近似白犬的前爪拢住了孩子……
它低下头,将下巴凑在孩子头顶,亲昵地蹭了蹭。
天生牙的杀气开始流泻,似乎巨怪的出现让它意识到了威胁。牙刀对巨怪生厌,对幼崽戒备,又希望他现在出手,趁早斩断些什么。
“兄长,你怎么了?”
杀生丸猛地闭上眼,收刀入鞘。
片刻后,杀生丸道:“刀刀斋,在被砍之前滚。”
刀刀斋这会儿骨头贼硬:“我得知道你对天生牙了解到哪一步了?”
“能看到幽冥之物。”杀生丸还算配合,但耐心已到极限,“别让我说第二次。”
刀刀斋停顿了会儿,麻溜地滚了。
至此,幻象散尽。天幕依然是蔚蓝,色彩终回归大地。没有白沙和白骨,幼崽的身上也不曾趴着形似白犬的巨怪。
缘一仰头:“兄长,你没事吧?”
杀生丸平静道:“有事的是你,犬夜叉。”
缘一有点懵。
“你的身上有东西,不知道吗?”杀生丸相信自己的判断,“天生牙想要斩杀隐藏在你体内的‘妖怪’。”
“妖怪?”缘一想了想,“算是……诅咒吗?”
杀生丸不语。
绒尾顷刻拉长,卷住幼崽的身体。他拔高往天上飞,没为去哪儿做说明。
缘一朝下看去,发现阿吽好好的一只双头龙坐骑,已经被驯得狗性十足。它见两位主人飞走了,便叼起锅子放溪边冲会儿,还知道放进狱门疆。
想来,等阿吽把落脚点收拾干净了,总会跟上来。
不容易啊,现在连坐骑也要学会做这么多杂事了吗?
但重点不是这个……
“兄长、兄长!”缘一拍拍绒尾。
杀生丸颇为不耐烦地转头:“安静点,半妖。”
“可是——”缘一诚恳道,“犬夜叉真的好饿啊。”
兄长,饿饿,饭饭!
杀生丸:……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