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音竟也听得出微凉,语气有几分熟悉。
凤知微摩挲着酒壶,瞥到一角清雅的银纹锦袍,深黑色披风上,淡金色摩柯曼陀罗花,近乎张扬的在她眼角视野猎猎飞舞。
环佩叮当,艳丽的彩裙转了过来,背对着河水,行到那锦袍男面前,抬手搂住了那男颈项,娇笑:“那么……茵儿等着。”
那人似乎没动,语气里有了几分笑意,道:“今儿看见了一出好戏,实在觉得精彩,不和人分享一下,真真耐不住。”
凤知微心一动,转过头去。
随即看见那锦袍清雅的男,雪夜里微笑凉如霜雪,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浅笑着,搂着那女,向前行了一步,又一步。
一直行到河边。
那茵儿沉醉在男绝俗风姿里,浑然不觉自己正背对河水,一步步后退。
将到河边。
男俯下脸,浅浅一笑。
女嘤咛一声,凑近唇去。
男温柔伸手,轻轻一推。
“噗通。”
凤知微捧住头,申吟一声。
居然……真是这样。
茵儿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推下水,惊得忘记了挣扎,好在河水不深,这本就是景观河,只是瞬间便白了脸唇,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河水冻的。
她怔怔望着河边一对男女,男负手微笑遥望远方,看也不看她一眼。女执壶,优雅却又执着的只管喝自己的酒。
茵儿一霎那间只觉得快要崩溃。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一个无故推人入水,一个见人落水不予施救。
她在水抖了半天,才挣扎着自己慢慢靠近岸来,向男哀求的伸出手求他拉上一把,“公……公……”
伸出的手指冻得青白,一朵将折的花般颤颤可怜。
男看着她的手指,缓缓将手拢进袖,微笑道:“别,你手脏。”
正在小口抿酒的凤知微,突然咳嗽。
“公……茵儿知道错了……茵儿以后再也不抢着缠您……”那女在水哭得梨花带雨,“茵儿知道了……不该喜欢您……”
泪水洗去艳丽妆容,露出青稚眉目,这女年纪还小得很,正因为年幼,所以不知分寸,如今冬夜冷水一泡,这才恍然想起,传说那人阴鸷无情,不喜羁绊。
她泡在冬夜河水,瑟瑟发抖,却不敢再求援,甚至不敢自己出水。
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