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韶宁被推开下落时,那人在楼上出手,以隔空真力,助顾南衣将韶宁的下落之势推斜。
他是谁?
太的人?又怎么会和顾南衣合作?
他微微仰首,思考着其间一切蹊跷,故意让自己不去看那两人相搀的手。
不去看凤知微。
他如此平静,不会让任何人看见他惊涛骇浪之后的满目疮痍。
见她坠落,一惊;见她护着韶宁坠落,一震;一惊一震后,怒潮卷起,却又不可自抑的苍凉。
天波楼前谈判言犹在耳,不过半天之后便见她再次当面食言背叛。
她永远都这样,戴着面具言语温柔,一转身所有承诺都在霄云外,永远用最惑人的巧笑嫣然姿态,操刀对他。
而他,要心软到何时方了?
何时方了?方了?留这么个反复无常心思如渊的祸害?
以前还可以劝说自己,一个不得宠王爷,何必多事?如今一切都将不同,他的路已经踏在脚下,皇朝铁血之争就在眼前,万千人的身家性命将由他背负,再不能容一丝退缩和心软。
任心思如许步步退让,终敌不得天意森凉翻涌。
魏知,凤知微。
我和你,从此。
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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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知微遥遥看着宁弈。
那人仰首高踞马上,身前浮云涌动,身后万千铁甲,天地都在他眸,唯独不愿有她。
她静静看着,换得默然一声长叹。
有些事非她有意为之,然而不知怎的,就像命运自有翻云覆雨手,逼得她一步步总在和他对立。
她不打算解释。
不是解释就有用的,当她抱着韶宁坠落静斋,而他正好策马而来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天意已成。
惊魂未定的御林军总管抹着汗上前,连声感谢凤知微和顾南衣,着意热络――陛下已经从虎威大营启程回宫,一旦得知韶宁公主被魏先生救下,一定会有厚重封赏,赶紧要趁现在拉好关系。
韶宁奔过来,歪着个发髻掉了只鞋,众目睽睽之下又哭又笑,一把搂住了凤知微脖,“魏知!魏知!魏知!”
她并不感谢凤知微救命之恩,也不管其实救她的人不是凤知微,只是那样声声叫着,声声含泪,似要将一怀激越激动,都通过这个名字表达出来。
无数士兵尴尬的低下头